第四十五章 畫上句號(1 / 1)

那縈繞胸口的抑鬱瞬時消散不見,握緊優的手,司馬如風恍然發現希望還停歇於司馬如風手中。原來司馬如風要做的是繼續前行,而不是在此止步不前,自覺悲傷。

“那是當然的了。”

“嗬嗬,那就好……嗚啊,知道了啦,現在就說啦。”

鬆開手的優緩緩走到了司馬如風的身前,隨後像犯錯的孩子般低下頭並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司馬如風。

“哎,怎麼了?”

“對不起……說了一大推大道理,實際給司馬如風先生添麻煩的是司馬如風才對。明明是司馬如風違約了才是呢……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說不定優有說教的隱藏屬性呢!”不懷好意的咧開嘴,司馬如風習慣性的用手撫摸她的腦袋,和優的秀發一樣,那頭柔順鮮紅長發散發著淡雅的薰衣草香味,“其實這和約定無關吧?無論優都麼善良和溫柔,司馬如風想都沒理由就這麼簡單的接受現實吧。”

從未提到過有關自己被殺的任何內容,優的淡定和隱忍已到了讓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呐,司馬如風先生覺得殘破的靈魂是能被填補的嗎?”

深奧的問題令司馬如風沉思了片頭,緩緩點頭,司馬如風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所以,司馬如風想那人的傷口也一樣吧,終會愈合,不再疼痛如初。”

“不是這樣的時候吧?明明被殺的是你啊,為什麼……為什麼要……”

就算生命不具絲毫重量,可情感卻不是那麼輕易和簡單就能割舍的。明明比所有人都為優擔憂,可她卻不能再守護於其身邊,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成了奢望。

“對不起……”道歉是最為無力的挽救措施,因為道歉永遠是在事後的,而且無論多麼誠懇多少次都無法改變結局,“優就交給你了。”

“這算什麼台詞啊……”

司馬如風恨這些富有悲劇色彩的語句,簡單且不給人任何否定餘地。捂臉仰頭,司馬如風極為模糊道出了肯定答複。

總將保護掛在嘴邊的司馬如風根本不明白其蘊含的意義。瞄了眼優,那個真正守護著別人的女子,司馬如風突然覺得萬分羞愧,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幼稚和膚淺。

“謝謝。”

冰冷的身軀緊緊貼著胸口,已無法將溫暖傳遞的司馬如風隻得呆於原地,祈禱自己的理智別在這刻失控。

“如果司馬如風先生都沒法理解司馬如風的話,那司馬如風一定非常失敗呢。”

半垂的眼皮及那無力的十指傳達著女子的疲憊,瀕臨極限的她宛若融化著的冰塊,稍有不慎就會從眼前全然消失。

“或許,司馬如風的確無法理解優的所想。但……拚盡全力都在守護別人者是絕對無法冠以失敗的。”

隻要告訴司馬如風小小的一部分就好,就算換來的是異常傷人的真相……也要比現在這樣鬱悶和難受來好的多。可溫柔且堅定的女子卻輕輕搖頭,從而抹去了司馬如風最後一絲的希望。

“不過,也正因如此,司馬如風才覺得很……”

貼住嘴巴不再是纖細的手指,而是柔軟無比的雙唇。

冷冷的唇邊留有幹澀,而被如此觸感所迷惑的司馬如風則放棄了抵抗,渴望著短暫的親吻能繼續延續。溫柔的女子綁架了彼此的聲音,但惟獨放跑了內心的話語。

悄然閉上眼,司馬如風為自己那無謀焦急的找尋畫上了句號。

——

破損不堪的心不適裝填罪,所以,隻要讓罪和血一並流走就可以了。

“蓄意而成的一切都是能被理解和原諒的,可真正駭人和瘋狂的是無意而成的事。”模仿司馬如風聳動雙肩的黑影頓了頓,“計算如何殺死一個人是相當簡單的事,可之後的連鎖反應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所以,即便你能將殺死優的罪否定了,但麵對優的時候,那種負罪感還是會降臨,並隨之回溯至最為嚴重的那個狀態下。”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菲力德斯,你覺得……優是抱著何種心態的受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