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戰心裏對這一對的行動感激涕零,等車到了昆明,一定要請他們吃頓飯表示感謝。他不顧冬縭的拳打腳踢,起身把包廂門關上,轉身就抓住了冬縭的雙手,眼睛因為嚴重睡眠不足和情緒激動,一片通紅。
“阿縭,我再也不會錯過你。不管你到哪,我都會跟著。我過去放棄過,是因為我真的對自己沒有信心,我怕我的堅持會讓自己落得不堪,最後連退路都沒有。可我現在想明白了,你恨的是我的軟弱,恨的是我的放棄,可你不恨我。如果今天我再因為自己的糊塗放走了你,那我今生都會活在悔恨和遺憾裏。我錯了,我會改正,給我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
冬縭聽清了恒戰說的每一個字,淚水任她怎麼努力也無法止住。她放棄了最後的努力,任由那些晶瑩肆意傾瀉,此時此刻她放縱自己,至於以後,聽天由命吧。
恒戰心疼地摟過冬縭,瘦弱的身軀在他的懷抱裏不住地抽搐顫抖。他小心地把她放在胸口,想讓她知道那顆砰砰跳動的心是為她而搏,仿佛一顆奇世珍寶經過他二十多年的尋找終於覓得,他要用心珍藏。
冬縭終於漸漸平靜,倚在恒戰的懷裏,心裏滿滿的,可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些什麼。恒戰撥開她被淚水粘在臉上的長發,小心翼翼地問道,“帶我回家見你媽媽,好嗎?我要說服她,讓她同意把你嫁給我。”冬縭沒有立刻回答,靜了片刻才輕輕回答,“我先回去和她談吧。我要是這次貿然就把你帶回去,她估計一時很難接受。”
恒戰不無擔心,“你可以嗎?我怕你一個人不行。”冬縭一邊回答,一邊還在輕輕抽泣,看起來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也不是一次就能談成的,要慢慢來。不然她直接拒絕,就不好辦了。”
恒戰看著心疼,扶了扶她的頭發,安慰地說,“好,就聽你的。阿縭,不哭了哈,你這樣我好心疼,我保證以後再不惹你傷心。”還怕冬縭不信,就很想找個什麼來賭咒發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說法,最後來了句,“我要是再惹你傷心,就讓你拿戰士的大招劈死我!”
冬縭一聽,忍不住破涕為笑,可又實在不想就此揭過,於是就成了又哭又笑的樣子。
七個多小時的車程,很快也就到了。恒戰和冬縭中午請包廂裏的那對情侶一起在餐車吃了頓飯,互相又留下了聯係方式,約定今後旅遊再一起去。兩人下午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到達昆明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恒戰不想這麼早就和冬縭分開,提議在昆明住一晚。冬縭也覺得行程太緊張,坐晚上的飛機到家要半夜了,所以也就沒反對。
找到市區裏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四星酒店,恒戰過去辦理住宿手續。這次他沒再自作聰明,規規矩矩地要了兩個房間。冬縭對城市的景色沒有太多興趣,連晚飯也懶得出去吃了。恒戰自告奮勇,出去買了些熟食、小吃之類的東西,最後還沒忘記拎了瓶紅酒。兩人坐在冬縭房間的陽台上,吃起了晚餐。
“恒戰”
“嗯?”
“我想把號也賣掉了。”
“為什麼?”
“你不在了,那個遊戲也越來越沒意思,風舞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梵天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了。號留在那我也不想上,還不如賣了。”
恒戰想了想,“先留著吧,如果這遊戲不倒閉,哪天想懷個舊還能上去看看。再說不定還能留給咱們的兒子玩呢。”
“你想的可真夠遠的,老婆都還沒搞定,都到兒子那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很快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不高瞻遠矚一些。”這人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甭管你打得多用力,他都能原地滿血複活,而且品性毫不改變。冬縭完全清楚他的德行,也不糾纏,舉起茶杯看向恒戰,“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喝一杯吧。”
恒戰也舉起杯子,“好吧,來,為了咱們曲折的愛情,幹一杯。”
唉,這酒入口哪還有酒味啊,太酸了。
雖說晚上恒戰遲遲不肯睡,但當冬縭已經支持不住的時候,他還是乖乖地走出了她的房間。對他來說,跟女孩子上床,不是第一次,也不會多困難,但麵對冬縭不行。他清楚地知道,像冬縭這種女孩子,是很難動情的,可一旦動了情,就會全身心投入,如果出現什麼意外,那麼受到的傷害恐怕就根本不是一年兩年可以複原的。雖然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困難也要和她執手偕老,但他無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對她做出任何輕薄之舉。
回到房間,他陷入深深的沉思,幾天沒拿出的香煙,又叼到了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