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長老,此女好歹是本司君帶回來的人,至於勞您親自動手,動用私刑麼!”白光綻開,天衣別白鳶般的身影陡然插入了水朧月與天衣極中間,他冷冷地說道,毫不藏不悅之色。
極長老也怒了,他放下手,怒道:“你這小輩,竟為了一個外世人衝撞你的長輩!就此一條,此女便有擾亂族政的罪名。還有,吾天山聖族自立族以來就有禁止外世人入內否則格殺的律例,過了多少年,何時加上了‘允許司君帶外世人入內’的隱規則了。”
天衣別放下冷臉,他對極長老抱拳一拜:“還望長老通融,往上數百年,都或多或少有給外世人一個外籍的先例,外世人如果並非間諜並發誓於聖咒,是有資格在天山聖地生存的。”
然而天衣極不吃這一套:“你說錯了!本長老擔當刑武部司君的時候,可從未有允許過任何級別的人衝撞天山聖族的律例。而且你說的例子,不都是你們這些被外界影響的天下司的人麼!一脈一個樣子,敗壞族風!”
水朧月躲在天衣別後聽得很不是滋味,不過她相信天衣別一定會護她周全的。
然而下一秒,天衣別的話語讓水朧月吃了一驚,隻聽他聲音逐漸走高:“長老,天山族閉關鎖族,視外界可惡,但民眾仍不依舊盼望我們天下司的司官為他們帶來外界的各類訊息?我們天下司一脈為族人奔波,不辭辛勞,少有時間歸家,可長老單以吾等與外世沾染就下‘敗壞族風’這樣的定論,不怕寒了我們天下司司官眾人的心嗎?你這話的意思,是要驅逐我們一脈嗎!”
天衣極被噎了一下,但他馬上回擊:“無禮小輩,本長老何時這麼說了,你這是偷換概念的汙蔑!”
“哦?那麼本司君問你,天山聖族的族人人皆七情六欲,憑什麼我們天下司的司官就要舍棄自己的感情,活最苦,情受累,那麼誰還會繼承天下司一脈!長老如此偏激,別君實難溝通,本司君隻說兩句話:一,我是司君,您是長老,我們在族規上屬於平級,我的師傅是四長老,更是族母,她十分的支持我;二,水朧月是我的人,動之前也要掂量著點兒。話說完了,別君告辭。”
天衣別麵色冰寒,直接抓住了水朧月的皓腕,在水朧月仍然懵在天衣別先前的宣言之中時,把她連拉帶拖地帶走了。
極長老則是怒目注視著他,沒有絲毫辦法。這時,玉階頂端出現了族長的身影,極長老見了也隻能暫時作罷,對其一拜。
“族長,十年期過,天衣別的思想已經脫軌了,心性反倒退化,還望族長明鑒,給千百年來為族犧牲情愛的先輩一個交代。”極長老道。
結果族長卻道:“天衣別是個好孩子,又承於阿遙門下,他為族考慮的心極長老無需懷疑。而且外世最近紛爭不斷,天下司也是焦頭爛額。極長老不如暫先放下這些小輩間的事,此女是否觸犯律例,當代刑武部的司君你的徒弟會辦的,而且你來族殿是找本族長有事吧,到議事廳說吧。”說完,他轉身瞬移走了。
現場隻留下一群被天衣別打倒的一臉慌張的士兵們和剩下的風中淩亂的士兵,以及麵色難看的天衣極。
“天衣別,你休想破壞族規!我脈代代為族奉獻生命鞠躬盡瘁,就算你有族長和族母師傅撐腰,也休要壓倒我!”天衣極恨恨道。
......
高空上,阿白乘著天衣別和水朧月,正飛往工戶司的方向。水朧月自剛才以後就沒有跟天衣別再講過話,不知道埋頭在想些什麼。天衣別也處於沉默中。
終於他開口了:“天衣極是我們五司刑武司的前任司君,為人嚴厲,眼裏容不得一粒沙子,就算是他的弟子,犯了族規,一律重罰。所以本君早先就預料到他會反對,不知過沒想到他來的這麼巧,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的。”水朧月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隨口道。
“水朧月,本君還有一些重要的話對你說。”他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