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固定住她的後腦勺,唇輕柔地落下,羽毛一般拂過她的眼角兩腮。是那樣溫柔憐惜地,吻幹淨了她的淚水。
過了好半天,湯宛才從巨大的感動和欣喜中緩過來。她趴在他懷裏抽泣了一下,兩隻大眼睛紅紅腫腫,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道:“謝謝你,沒有埋怨我。”
封霄挑了挑眉。
“……不過確實,因為你親我要低頭啊。”湯宛趴在他胸膛上,臉上的笑容有些呆呆的,然後,她定定望著他,嚴肅道,“這樣就不用了。”
他沉靜的黑眸中掠過一抹怔忡,下一刻,她異常霸氣威猛地撲了上去,張開小嘴一口就將他的唇整個含裹了起來。心跳急劇加速,近在咫尺,她看見他一貫波瀾不驚的眼睛裏,有絲絲的驚詫。
她雙手緊張得全是汗,卻仍舊咬咬牙將心一橫,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以他一貫對待她的方式,蠻橫地啃噬,用力地吮吻,唇舌瘋狂糾纏,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表達自己此時澎湃到無以複加的情動。
清早索吻的結局是意料之中的丟盔棄甲,足足被男人摁在床上折騰了四五十分鍾,湯宛才又哭又求地起了床,任由她看起來格外心曠神怡的葉景摯,替自己洗臉刷牙穿衣打扮。
簡單地吃過早餐,葉景摯抱起吊著繃帶的小女人上了黑色轎車,季簡拉開駕駛室的門坐進來,接著便驅車往朝著申市的機場駛去。
兩人依然住的距離葉宅不是很近的葉景摯個人的住所,當天晚上,葉景摯的雖然依舊麵無表情,但是全身散發出的冷厲卻比平日裏要多得多。
湯宛的膽子不大,麵對著這樣的葉景摯,絲毫不敢有玩鬧的心情,忖度著他的神色就乖乖地在他的身邊躺了下來,也沒有和之前一樣,順理成章地滾進他的懷中,老老實實地就躺在屬於自己的區域,一動不動,直到床頭燈被一言不發的葉景摯關上,她這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吐出了一直被葉景摯壓製著的而不敢大喘的那口氣。
第二天一早,天還隻有微微亮的時候,睡意朦朧的湯宛就被葉景摯叫醒了,麵對著葉景摯冷肅的麵容,湯宛也不敢賴床了,腦袋中的混沌也一下子清明了不少,一咕嚕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葉景摯雖然心情不佳,但是依然麵無表情地給湯宛進行了洗漱,然後給她挑了一件全黑色的連衣裙,在她的頭頂挽起了一個發髻,然後自己也穿上了黑色的襯衫,以及全黑色的西裝外套。
兩個人站在一起,登時就顯得極其嚴肅,隻是湯宛手臂上白色的紗布顯出了幾分詭異,不過這些在旁人觸到葉景摯的臉色之後,又瞬間衝淡了這些情緒。
兩人上了車子,開了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才終於到了周於芝的墓園外麵。
今天的天氣也格外的應景,天氣灰蒙蒙的,兩人剛下了車,走了沒有多久,細小的雨滴漸漸地下了起來,落在人的身上,不由地增添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