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平常是很少會帶保鏢出門的,但是偶爾幾次有特殊的情況的時候他就會帶著人,隻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會在她想象不到竟然能爆發出那麼大的音量以及那麼快速的奔跑速度。

這些保鏢給人的印象都是貌不驚人的,如果你不仔細地觀察他們的話,恐怕到了下次根本想不起來曾經見過那個人。

阿雷沒有經過助跑,身體忽然就像出膛的炮彈一樣朝葉景摯衝了過去,下一秒就就傳來杯盤破碎的聲音,阿雷衝進去是喊得那一聲聲音很大,他後來撲上去按到葉景摯時又帶翻了桌布,杯盤碰在一起掉落在地上引起一陣混亂,他的吼聲掩蓋住了一聲不太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響,屋內瞬間出現的混亂,讓他們誰也沒有看見就在阿雷破門而入的那一刻,那扇圓弧形的落地窗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圓孔,小孔周圍的鋼化玻璃有無數條裂紋像蜘蛛網一樣正在向四周擴散。

那是一個彈孔。

這屋裏所有的變故要從十幾分鍾前門外的阿雷那裏說起,阿雷有十年的特殊、殘酷的生長經曆,他從小就被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殺手訓練營裏長大,能從那裏活著並最終被挑選出來的人都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感官。

阿雷站在門外的最初一段時間被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不起眼的男人吸引去了注意力,這個人衣著普通,五官平凡但眉宇間帶著一種肅殺的冷硬,他露在袖子外麵的雙手骨節粗大,虎口處有薄繭,這個人肯定殺過人,而且經常用槍,這是阿雷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阿雷上下打量著他的身材的比例,低頭時脖頸間露出的肌肉柔韌度,再次得出結論,這人受過專業的肢體對抗訓練,真要動起手來,自己大概會在三十秒內把他解決掉。一係列的觀察完,他把這人踢出自己的警戒線,這不是一個能造成威脅的人。

阿雷觀察完男人後,內裏的精神有些放鬆,走廊裏一片寂靜,來時的路依然燈火明亮,但是一個人都沒有,周圍的環境安靜的有些詭異。

阿雷腦子裏的神經忽然繃緊了,他的目光投向幽深的走廊,轉瞬間眼睛警惕的眯了起來,他舉步往前走去,一間一間的打開包廂門,每一個房間裏都空無一人,這一層樓是空的。

走到走廊的盡頭,最後幾間他已經不用再確認了,安全樓梯間傳來極低的腳步聲,他全身的肌肉繃緊到一個臨界點,忽然轉身對上身後跟著他一起走過來的男人。

兩人對視片刻,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臨近,男人忽然開口:“我是林先生的保鏢。”

阿雷的瞳孔黝黑一片,他用極低的聲音對男人說:“有四個人,走的是安全梯。”

男人往他身後的安全門看了一眼,了然的點了一下頭。

他們這種人,在這種時候是不需要語言交流的,互相對看一眼後兩人就快速的閃身進了相對著的兩個包廂門內。

從安全門外魚貫進來四個男人,都帶著槍,槍上裝有消聲器,進了走廊貼著牆根走,分別拉開了槍栓,腳步警惕輕盈,非常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