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了嗎?”一個女人帶著恨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你真的確定嗎?夫人,他可畢竟是你的繼子。”男人點了一隻煙,慢條斯理嗲問道。
“繼子?嗬嗬,就是他爹在出事之後一點都不管蘊遠,我為什麼要顧忌,不管是葉景摯,還是葉厲都活該!”商柏翠飽含怒意,嘶吼出聲。
“嗯,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行動吧,你找機會讓葉厲把葉景摯叫到帝都來,申市不是我的地盤,我不能在那個地方下手。”
“我知道。”商柏翠冷冷地回了一聲,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房間裏很陰暗,她又背對著光,穿著一身黑裙的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寡婦。
前一陣子,商柏翠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機會,才得以去探望在精神病院的葉蘊遠。
經過幾個月的銼磨,葉蘊遠再也沒有了商柏翠之前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精神相,整個人因為一直抵抗,常常被蠻橫不容抵抗的醫生幫起來,順勢打上一針鎮定劑,在加上每天必不可少的治療藥物。雖然他仍然可以堅定地說自己沒有瘋,但讓乍然看到他這副樣子的商柏翠看來,幾乎已經確定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出了問題了。他的身上穿著極不合身的病號服,貼在上麵,看起來就像是裹著骷髏而已,葉蘊遠已經瘦到了皮包骨的地步。
看到商柏翠的時候,他毫不光澤的眼神終於亮了起來,恍恍惚惚地搖頭問商柏翠,”媽,你終於來了,快點救我出去吧。”
商柏翠雖然之前一直看葉景摯不順眼,也沒有多天真的以為葉景摯日後接管了葉家,會如何善待葉蘊遠。但是總還是認為葉蘊遠此刻既然已經不成為葉景摯的威脅了,那他雖然被帶到了這個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到底還是可以得到應有的對待的,哪裏知道會在這裏看到恍惚地快要瘋掉的兒子。
“蘊遠,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刻,作為一個母親的心徹底崩潰了,她極為心疼地質問陪在一旁的一個護士,“你們是怎麼對待我兒子的!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誰嗎?”
“葉夫人,2030號送來精神就已經很恍惚了,不然他也不會被警方判定是因為暴躁衝動型精神病殺人的,我們是竭力在治療他的,可是他不合作,還一個勁地說自己不是精神病,唉,其實你也知道哪個精神病會說自己不是精神病呢。”
“你!我兒子怎麼可能是精神病!你們就是故意在折磨我兒子,你們院長在哪裏?我要見他!”商柏翠被護士平靜而理所當然的話氣的暴起,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捋起袖子就想要找人去算賬。
“媽,你冷靜一點。”葉蘊遠有氣無力地聲音澆熄了商柏翠的衝動,“你自己也知道到底是誰送我到這裏的,這裏的人說起來不過是聽命行事。”
“兒子。”商柏翠如同被抽走了力氣,癱坐在凳子上,眼神絕望地看著眼前枯瘦的葉蘊遠,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蘊遠啊,你可是媽媽唯一的支柱啊,你這個樣子……媽要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