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全是血腥味,他知道那並不是他的血,而是她的。
這個女人居然做事如此決絕,連求饒威脅的話都沒有,就如此一聲不吭咬了舌頭,虧得他反應快,及時製止,否則,此刻躺著的就真是一具屍體了!
“你等著,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你心甘情願臣服!”
君墨羽深看了她一眼,隨即掀開簾幔,大步離去。
劇烈的咳嗽之後,殷洛這才安靜下來,緩緩鬆了一口氣。
幹爹說過,有時候,人與人之間比厲害,就是比,誰比誰更狠,隻有對自己狠的人,才會讓別人懼怕,而她,做到了!
她知道君墨羽有征服的心裏,所以篤定,隻要她有一口氣在,他就一定會救,所幸,她賭贏了,這個男人果然夠自負!
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在無人打擾,殷洛放下心來,安然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
因為一切的危險暫時遠去,所以這一覺自然睡得踏實。
第二日一早,門外便有了動靜,開始繼續趕路。
堯塵子進來,解開了她的穴道,讓她可以行動自如,卻體虛無力,做不了大的動作。
“若是想活著離開,那就乖乖的配合我們,你放心,王爺已經通知了晉王爺,相信不久之後,他自會來接你。”
殷洛轉眸看向他:“晉王安然無恙?”
堯塵子看了她一眼,輕搖折扇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晉王已經回到晉王府,受了重傷,不過目前,已經清醒過來,相信不日便會康複。”
殷洛垂下眸光心中默默,堯塵子看她一眼,叮囑道:“快些洗漱,我們急著趕路。”
在樓下用了早點,一行人便動身離開。
這一回,讓她和秦流鳶一起進了馬車,秦流鳶倒是沒有被捆綁,不過同她一樣,被封了穴道,此刻比弱女子還不如。
“公主,他們有沒有傷你?”
昨夜,她被君墨羽抱進房間是她親眼所見,此刻不免擔心。
殷洛抬起手腕來,露出那顆守宮砂,秦流鳶這才鬆了口氣,道:“幸好,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皇上那邊,屬下就真不知道怎麼交代了。”
殷洛看她一眼道:“晉王已經回到晉王府了,暫無性命之虞。”
秦流鳶聞言,神色卻並沒有輕鬆下來:“既然晉王無恙,必然會追查公主的下落,若是如今我們混跡各國,隱藏蹤跡,他未必會查得到,可是,我們到了這西宇淮王的手裏,隻怕,這件事,晉王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猜得沒錯。”殷洛看向窗外後退的精致,放下窗簾,“君墨羽已經飛鴿傳書通知了晉王,不久之後,我們大概就會得救,隻是,得救後的日子,恐怕比現在要糟糕得多。”
秦流鳶想到了什麼,一張臉便變得十分難看:“像晉王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公主,若是如此,我們不如投靠淮王?”
“他?”殷洛眉頭一挑,“投靠了,便等於犧牲色相,你想讓你家公主以色侍人?”
秦流鳶臉色一變,頓時沉默了下來。
殷洛垂下眸光,身子朝身後靠去,貼著車壁道:“你放心吧,慕長情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殺我的,至於你,等我獲救之後,你便回去吧。”
秦流鳶臉色一變,急忙道:“公主誤會了,流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皇上吩咐流鳶從今往後跟隨公主,公主便是流鳶的主子,流鳶誓死效忠,即便是死,也不會退縮。”
殷洛看了看她,沒有說話,隻是靠上車壁,閉了眼道:“讓你回去,並不說你貪生怕死。身無所係,我才有能力與慕長情周旋,你若在,隻會成為他要挾我的工具。”
秦流鳶一怔,眸色這才緩和下來:“可是屬下不能讓公主孤身犯險!”
“無妨,我自有計較,你先回去,待我性命無虞,你再回來,記得,要以月櫻王朝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