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鳶亦是震驚不已:“公主,不可能是我們的人!”
殷洛眸光落在那份名單之上,腦海中千轉百回。眼下尚不知發生了何事,她還不能亂,無論如何,她必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必須知道慕長情是否安全。
等至午夜,府中燈火通明。
殷洛差人送葉清歌前去歇息之後,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等待消息,夜入子時,秦流鳶忽然一身風塵從外頭回來:“公主,王爺回來了。”
殷洛當即站起身來,一句話都沒說,便往府門而去。
行至中途,便見了慕長情一身朝服,步履穩健而來,雖是往日模樣,眉宇之中卻分明難掩疲憊之色,他的身後,跟了賀仁賀心,見到殷洛之後,賀仁賀心便停在了原地,隻慕長情一人走上前去。
“還沒睡?”他神色未見變化,殷洛細打量他一眼,發現他毫發未傷,這才安下心來,追問道,“發生了何事?”
他卻並未立即回答,而是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觸到她手上的溫度,頓時眉頭蹙起:“怎麼這麼涼?夜裏太冷你就不該出來。”
說罷,他接下披風裹在她身上,細細給她係好。殷洛看著他的動作,沒說話,慕長情抬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太多問題等他解答,遂拉了她的手道:“回房說。”
殷洛沒再說話,隻默默跟了他一起回房。
“發生了些預料不到的事情,所以我與眾大臣商議了一天,嚇著你了。”
原來是這樣。殷洛鬆了口氣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但縱然有急事,你也該讓人回來通稟一聲,害我擔驚受怕。”
慕長情眉頭一跳,低下眸來看她:“為我?”
殷洛看了他一眼,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慕長情頓時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道:“洛洛,這個時候,還能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心裏竟會覺得尤其踏實。”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道:“離都接下來的日子,隻怕不會太平,這段時間,你少出府,有什麼事情,就讓忠伯去辦,至於清歌的婚事……”他頓了下道,“先擱一擱,你隻管好生在府中修養即可,若是覺得煩悶,可讓忠伯請些京中擅舞曲之人,你喜歡這些,沒事可以打發時間。”
殷洛擰眉:“你近來會很忙嗎?”
慕長情應了一聲,半響補充道:“近來,我隻怕也抽不出太多時間陪你,隻能先委屈你了。”
“有什麼可委屈的?”殷洛失笑,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我知道你政務繁忙,既然這段時日有事,那你隻管忙你的,不必顧及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慕長情深看了她一眼,撫了撫她的青絲,良久,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慕長情去早朝,早膳後,秦流鳶便帶了消息而來,是一張緊急飛鴿傳書:“蘄州那邊傳過來的,是緊急傳書。”
殷洛將紙條展開,細細去看上頭的內容,還未看下去一半,她已驚得站了起來,待細細看完,她眸中迸出幾分別樣的亮光來:“難怪他昨日未歸,難怪說離都不太平,原來如此。”
見殷洛如此反應,秦流鳶不由得問道:“公主,發生了何事?”
殷洛將紙條遞給她看,秦流鳶看完之後亦是大驚:“蘄王舉兵謀反?還聯合南江赤眉兩位藩王,眼下已朝京城而來,一日之內竟連續攻破了十座關卡?!”
秦流鳶大驚道:“這蘄王好端端的守在蘄州,怎麼突然就謀逆了呢?還有這兩位藩王,向來都是本本分分守在自己的封地,這麼多年,從未見大動作,怎麼這一次竟然領軍北上?不惜破釜沉舟要行謀逆之事,這……這怎麼可能?”
“若非如此突然,晉王也不至於緊急早朝一天,之所以封鎖宮門,隻怕,是為了不讓消息外露,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若是一旦散播,必定驚得人心惶惶!再加上蘄州道離都最少有十日路程,也就是說,消息最快也得十日之後才能抵達京城傳開,一旦大帳,必定流民遍野,到時候那麼多人擁進離都,離都自然不可能安全!”
秦流鳶忽而眸光一動,看著殷洛壓低聲音道:“公主,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此時刻,一擊即成,公主可還需考慮?”
殷洛一怔,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