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運起剛剛從司馬清這裏學的劍法,反把司馬清逼得手忙腳亂。司馬清隨機應變,退後兩步,一招刺敵之必救,身子卻斜了下去。隻聽得“哢嚓”一聲,那人的身子不由得往前一傾,就要跌下床來!
司馬清趕忙一手把床扶住,道了一聲:“得罪了。”
那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不愧是終南三俠的徒弟,隨機應變,現學現用。貧道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從床腿上做了文章。”
司馬清說道:“慚愧!”
原來,司馬清剛才那劍乃是虛招,目的是引開那人的注意力。自己卻利用那人的視覺盲區,一腳踢斷了床腳。床腳一斷,那人身體自然不穩,身體一動,他便輸與了司馬清。
那人輸了,卻也不惱,笑道:“兵不厭詐,有什麼慚愧可言?終南三俠的徒弟果然精怪。”
司馬清道:“前輩劍術之快,晚輩望塵莫及。剛才對晚輩的指點,我更是受益匪淺。隻是有一點在下還是不明白,還請前輩指點!”
“勝不自滿,孺子可教也。你有什麼不明白?隻管說來。”
“前輩以木為劍,舉輕若重,已然難得。晚輩奇怪的是,為何我的淩雲劍竟然不能削斷你的木棍?”
“劍就是劍,”那人說道,“利劍是劍,木劍也是劍。若要劍術有成,須得達到一種境地?”
“什麼境地?”
“我就是劍!”那人說到,“劍隨意動,意到劍到。”
“劍隨意動,意到劍到?”司馬清口中念了一遍,還不及細想,突覺腳底一沉,整個身體往下便落。司馬清大吃一驚,急忙提氣上縱,卻感到一陣疾風直擊頭頂,趕忙用劍一擋,隻聽“當”的一聲,那人喝到:“下去!”
司馬清再無可以借力之處,眼前一黑,身體直往下落。
司馬清在密室中突招暗算,往下便落。黑暗中不及多想,連忙收縮雙腿,手中長劍舞動,護住下盤,以防下麵地麵之上有什麼機關。
隻聽“當”的一聲,手中長劍好像已經觸到地麵。司馬清接著一彈之力,身體又上升了少許,這才落下。眼前漆黑一片。
司馬清拿出火石,打上點著,這才看清原來這又是一個小屋。看看屋頂,乃是鐵板一塊。想是這塊鐵板乃是一塊翻版,既做了上麵小屋的地麵,有做了這個小屋的屋頂,剛好把這裏與上麵隔開。
司馬清看那鐵板,若不從上麵打開,下麵是無論如何都出不去的了。於是便斷了向上的念頭。再看腳下,是一些方磚雜亂鋪在地上,而四周都是白色的牆壁,連一個門也沒有。
原來,這又是一間密室!
隻不過,這個密室中沒有人。
沒有小床。
沒有方桌。
也沒有蠟燭。
司馬清不禁有些害怕,看看四周的牆壁,都是一樣的白色,沒有一出表露出特別的地方。
難道上麵那人竟要把他困死在這裏?
但他分明和他素不相識!
他沒有喊叫,因為他知道,就是他叫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聽見;就是有人聽見,也一定救不了他。
因為,人家既然把他關到這裏,就一定不怕他喊叫。
但是,他一定要出去的。
因為,外麵還有人在等著他。
衛嫣紅和趙蔓菁。
現在,司馬清經常會想到這兩個人。想到她們的時候,總會把這兩個人放在一起進行比較。
當然,外麵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弄清楚。
例如,焦木門究竟還有多少陰謀?
黃獨行為什麼會突然死了?
他臨死之前說了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還要去看望陸家沉的父親——陸老莊主,因為,他答應了陸家沉,這時陸家沉的遺願,一定要照顧好陸老莊主。
還有,他的三師父金無文也一定在等著他!
想到了金無文,他突然發現,這個密室應該有一個機關,應該有一個出口!
是的,一定有一個機關!
可問題是,機關設在哪裏?出口又安排在哪兒?
但司馬清現在不著急了,因為他有了方向。既然有了方向,就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不敢亂動,仔細的觀察地上和牆壁之上。終於,他發現,地上的方磚並非雜亂無章,那竟然是按照周公八卦鋪設的!
在這小小的密室裏,竟然布置了一個八卦陣!
司馬清小心的揣摩陣法,按陣而行,移步換位,走到艮門之處,雙腳立住,輕輕往地上一踩。隻聽對麵牆壁“吱呀”一聲,竟然露出了一個門洞。
原來出口是在這裏!
他小心地摸了過去,才發現原來這出口處是一個暗道,暗道裏麵仍然一片黑暗。
到了這個地步,司馬清也不做他想,持著火折,沿暗道向裏麵摸去。暗道裏有些潮濕,牆壁觸手處有些水珠。腳下是石階,上上下下、彎彎曲曲的也不知走了多遠,司馬清才感到牆壁上漸漸幹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