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褚喜(1 / 1)

施世綸歎息一聲,原路返回。此時琴音和小丫頭也趕了過來。

琴音一見施世綸忙說:“爺,瞧我越來越笨了,小枕我早就放好了的,居然又忘了,害的這位姐姐白跑一趟。”

“以後別這麼冒冒失失的了,還不向小姑娘賠禮!”施世綸沉臉斥責。琴音趕忙笑著施禮賠罪。

施世綸剛剛離開府門,褚喜從樹後閃出身來。他用怨毒的眼光盯在施世綸身上。施世綸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還朝那個方向盯了好久。

褚喜恨恨地離開門口,轉身回到東跨院。心中暗道:“該死的郎中,竟然敢打姨娘的主意。”

待褚喜回到跨院時,姨娘還是靜靜地坐在紅楓樹下,依然那麼寧靜、祥和。

褚喜輕輕走過去,蹲下身去,輕聲說道:“珍兒,你沒有被嚇到吧?”

珍姨娘抬起眼眸,嘴角抿出很溫和的弧度,但語氣依舊是一慣的清冷:“你是誰?你怎麼進來了?”

褚喜的心頭似給細針尖尖地紮了一下,繼續溫語說道:“珍兒,我是褚喜哥啊,是從小照顧你、嗬護你的褚喜哥呀!”

珍姨娘眨了一下宛如秋潭的大眼睛,突然興奮地說道:“你回來了嗎?你來找珍兒了嗎?”

褚喜似乎一頭栽進那秋潭籠霧般的眸子中了,聽到珍姨娘的話語,雙眼立即迸發出火火的光芒來。

“老爺,你是老爺回來了,太好了!”珍姨娘說完拿起手中的絲帕柔柔地撫向褚喜的臉龐,“好多的血,怎麼會滿身滿臉都是血呢?珍兒給你擦擦。”

珍姨娘的話讓褚喜心中隱隱作痛,說道:“珍兒,我是褚喜哥,你怎麼會連褚喜哥都不記得了呢?”說完,他抬手輕輕抓住了珍姨娘輕揚的手臂。

“哐!”門猛然被推開,丫鬟琉璃推門而入。

褚喜馬上將珍姨娘的手放開,清清嗓子說道:“琉璃,你不好好伺候姨娘,出去亂跑做什麼?”

琉璃見到褚喜,早就嚇得驚魂失措,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出去給姨娘買了點脂粉,沒有耽擱立馬就趕回來了,不敢亂跑的。”

褚喜看了看琉璃,厲聲道:“剛才就有外人闖入驚嚇到了姨娘,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琉璃嚇得連連稱是。

褚喜轉身離開。

客棧裏,施世綸悶坐在椅子上。蘭朵兒走了過來。

“怎麼樣?”蘭朵兒問:“聽琴音說你們進褚府給老太太瞧病去了,那位老太太的病怎麼樣,要緊嗎?”

“蘭姑娘,我家爺可厲害了。今天在褚家大門前,還沒見到褚家老太太,爺就掐算出了病情呢!”琴音滿臉崇拜地說,“爺就是一個活神仙!”

“哪有什麼活神仙,還不是你把人家的藥碰灑了,泄露了天機。”施世綸瞥了一眼琴音說,“都是些治氣滯血瘀的藥。”

琴音在一旁說:“哦,是這樣。您這一路上都沒言語,回來後就這樣一直皺著眉頭發呆,到底為啥?”

施世綸麵色凝重道:“褚家老太太現如今的病倒不打緊,隻是……”

“姑娘,先生,請用茶。”綺梅端著茶盞款款走來。她淺綠色的長錦衣,墨綠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株株秀美的竹子,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頗有弱柳扶風之態。

“隻是什麼啊?你這個人,倒是快講啊。”蘭朵兒著急地說。

施世綸遲疑片刻道:“隻是,隻是老人家脈象奇特,隱隱有中毒跡象,且時日已久。不過如今已無大礙。”

“老太太曾被人下毒?”綺梅驚詫道,杯中茶水差點灑出來。

施世綸看了一眼綺梅,鄭重地點點頭。

蘭朵兒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驚疑地問:“誰會給褚家老太太下毒呢?”

施世綸雙眉緊蹙:“這種毒極為罕見,尋常郎中是查不出來的。就是我雖得名醫真傳,卻也斷不出是何等藥物。”

“褚家這台戲還真熱鬧啊!”蘭朵兒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