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生道:“現在銀行越來越不像銀行了,雜貨鋪,客戶對銀行服務期望值偏高,達不到預期就怨聲載道怨天尤人,喋喋不休,可氣的是有些客戶蠻不講理,稍不如意就投訴銀行訴訟員工,說不準到時候還真要麻煩兩位呢!”
說著端起酒杯,給兩個人敬一杯酒,趙科長和張庭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客氣,大家都是圈內人。”
劉增輝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聯手辦案,辛苦一個多月了,結果還不錯,今天出來放鬆一下。這個酒店雖然不大,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會兒喝完酒,樓上有KTV,找個妹子給你抱抱,壓壓驚。”
陳海生道:“我可不敢,現在風聲這麼緊。”
劉增輝滿不在乎:“你也不看看是誰在這裏。”
趙科長看陳海生有些壓力,“陳行長不妨簡單說說,這方麵我有些經驗。”
陳海生就又應邀又簡單地講了一遍舉報信件的內容…
講著講著,他想起了魯迅筆下《祥林嫂》中祥林嫂的模樣:看著漫天的飛雪,想著自己的兒子,阿毛被狼吃掉的情形,“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下雪的時候野獸在山坳裏沒有食吃,會到村裏來,我不知道春天也會有。我真傻,真的…”
趙科長聽了陳海生的敘述,幹脆地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你的競爭對手和你打擂台,另一種可能就是外部環境引過來的。因為舉報信是市紀委轉給你們的,我傾向於後一種可能,矛頭可能不是針對你。你們做銀行的本身就和企業有扯不清的幹係,我了解江北的許多企業,涉嫌民間集資較多。”
陳海生道:“那我豈不是躺著中槍了?”
趙科長:“事情不複雜,你實事求是說明就行,越簡單越好,不要牽扯其他方麵,避免拔出蘿卜帶出泥。”
陳海生道:“我也是這麼想,隻是實在太TMD憋屈了。”
趙科長又道:“態度和認識方麵,可以謙卑一些,做做樣子。”
劉增輝拿起手機,也不知道打給誰,“四樓開個單間,找四個妹妹…”
又看著三個人,“走,我的地盤我做主。”
來到四樓房間,還真是別有洞天。區別於陳海生以前去過的歌舞廳,燈紅酒綠,俗不可耐,這裏則是到處吊著花盆,綠葉花草垂落下來,雅靜溫馨。一麵牆壁竟然是一排書架,裏麵放著許多大布頭的書,兩麵沙發,兩個茶幾,水果盤已經擺好,放著一打啤酒,幾個遊戲用具。
趙科長和張庭長出去,不長時間就轉了回來。
陳海生以為他們是到衛生間方便,看到有個小的室內衛生間,也是幹幹淨淨,正在納悶呢,劉增輝看他沒有動作,就拉著他來到外邊一個相對較大的房間,類似學校的閱覽室,有七八個年輕的女子,正在埋頭看書翻看著雜誌,衣著簡樸大方,安安靜靜。
看到兩個人進來,女子們都抬起了頭,有的端著杯子喝水,有的整理頭發,有的站起來,疏鬆一下筋骨。劉增輝拍了一下一個女子的手臂就走了出來,陳海生終於明白過來,來這裏是選陪聊小姐。
正想著呢,旁邊一個女子卻是拉了一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