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生趕忙走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袁秋萍一眼,沒有理會她,拍拍燕兵的肩膀:“領導,上飯了,杜區長在講話呢…”
說著話扒開燕兵的胳膊,扶著他回到座位坐好,燕兵拍拍額頭剛剛睡醒一樣。
袁秋萍惶惶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她,看到喬梵依不屑的眼神,一時不知道怎麼好,朱秀華眼疾手快,趕忙過來把她拉回座位上。
袁秋萍看著燕兵的目光,心裏開始一陣一陣發冷,又想起來的路上,她有個電話下樓晚了一會兒,到樓下時燕兵已經坐在車裏。她剛想坐到前麵去,沒想到燕兵卻打開了後車門,她隻好坐到了後排,燕兵一路上一直握著她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停地摸索著,她掙了幾次都沒有效果,礙於司機小楊在前麵,又不好斥責燕兵。
杜成業開始做最後陳詞,預祝銀行政府合作愉快之類,看著燕兵道:“我知道燕行長是交流幹部,今天就在樓上開個房間,休息一下吧?”
燕兵道:“不用了吧,住的地方也不遠。”
眾人起立站在門邊,讓三位領導先出去上車離開。
陳海生看著燕兵步履踉蹌,怕他摔倒,就把他扶上車,囑咐小楊一定把燕兵送上樓安頓好。然後回過頭來,看到袁秋萍木然地站在當地,滿懷委屈望著他,趕忙走了過去,關心地問道:“不要緊吧,跟我的車走吧?”
袁秋萍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陳海生道:“算了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再說都喝酒了。”
袁秋萍似乎猛地清醒過來,不認識一樣看著陳海生:“你說都喝酒了…”呆呆地站了一會,扭頭轉身走了,陳海生分明看到袁秋萍眼睛裏流淌著淚水。
袁秋萍獨自走在冷清的馬路上,任憑冷風吹著麵頰,委屈的淚水不爭氣地流著,多少次了,一次一次忍讓,怎麼就不能給他一巴掌呢?
更讓她難過的是陳海生看到她被燕兵欺負,竟表現無動於衷,曾經是那樣深情地喜歡他,戀著她,從沒向給他提出過任何額外的要求,沒想到他也是誤解自己……一開始就錯了,從海南那一晚上就錯了,生活對於自己怎麼就這麼難呢,還是自己對待生活要求太多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頭疼欲裂,下半夜渾身發起燒來,迷迷糊糊掙紮著起身,找了幾片藥片,稀裏糊塗就灌了下去。腦海中一會兒是陳海生的影子,一會兒是燕兵遍布全身的雙手,纏繞著自己,幾近窒息。想大聲呼喊,胸口卻又像壓著巨大的石塊,一陣清醒一陣糊塗,一直折騰到天亮。
早上起來,喝了一大壺白開水,又出了一身透汗,掙紮著衝了一個熱水澡,早早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搜出了前段時間寫了一半的辭職報告...
頭又疼得非常厲害,把辭職報告放到孫清波辦公桌上,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也沒有告訴陳海生,盡管心裏也還有一絲絲的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