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景征看到我滿身的血時,他才知道,為什麼海凝蟬每次一見到血都那麼的興奮。那是因為海凝蟬想死,她費勁一切的力氣就是想去死。
魏景征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看著他滿臉的陰鬱,我有些害怕,擔心他打我。當他伸手想要撫mo我時,我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縮著。
我這個小小的舉動似乎刺激到魏景征了,隻見他的雙手就這樣的擺在空氣中。可馬上他就將自己的情緒收拾的沒有了,他一揮衣袖,轉過頭對著遊雲脂有些悲哀的說:“你看花花.......”
“能讓在下看看麼?”遊雲脂見了滿身是血的我,也挺吃驚的。想不到前次的見麵,如今已經成為過眼雲煙了。魏景征讓開路來,遊雲脂走上前,仔細檢查我的傷。看到那一道道的血痕,他不由得到吸一口氣。
遊雲脂輕輕的把手放在我的脈搏上,靜靜的為我診斷著,他的手指涼涼的。我盯著這個有些陌生的男子,他的臉很漂亮,紫色的眸子在整個房間顯得熠熠生輝,好看的唇,這唇薄而輕巧。
頓時我的腦子裏,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一個男子站在很遠的地方,看不清臉,可那薄唇輕抿著,就像他一樣。我不可思議的伸出手,輕輕的撫mo著他的唇。
對方被我突兀的舉動弄得很是尷尬,可能想著他一個大男子漢反而被一個女子給輕薄了,神色並不是那麼的好看。
“花花,不得無禮。”魏景征也感覺麵子有些掛不住,雖然海凝蟬還沒有被娶回來,不過既然住在他的府上,也就向外間宣布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夠非禮別人呢?要是被傳出去,他這個皇子也就沒什麼麵子了。
我聽見魏景征的話,不得不將手放了下來,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魏景征。正好魏景征也看著我,我頭一扭,不去看他,繼續盯著遊雲脂看著。
遊雲脂也是好定力,似乎不為我所動,繼續給我檢查著。我見我的行動絲毫沒有什麼作用,不由的有些氣,伸出手便向他的紫眼睛拍去。總覺得要是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流出紅色的液體來,那該有多漂亮。
遊雲脂也沒想到我會來這麼一下,也沒防備,這會正用一隻手捂著一隻眼睛。我見他那樣,覺得很好笑,可我的聲帶可能早就有問題了,有時怎麼都發不出聲音,我隻有咧著嘴傻笑著。
魏景征在一旁看著直跺腳,在怎麼樣遊雲脂也是灃國的皇子,要是眼睛被損壞了,這他肯定是沒有辦法脫卸任何責任的。本來想著,在這次的交易中,怎麼也可以從灃國中多撈一些,現在可能因為海凝蟬的這一掌,全不泡湯了。
魏景征想上前罵海凝蟬幾句,可一看到她滿身是血的樣子,手上被碎瓷片割裂的口子,心裏就挺不是滋味的。剛到口邊的汙言穢語,全都變成了一聲歎息。可樣子還是要做的,“花花,你看你.......”
“三皇子,不要緊。”遊雲脂打斷魏景征的話頭,他緩緩地將手放了下來,此時眼還不能睜開,隻能半眯著。
聽到遊雲脂的話,魏景征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對方不追究就好辦,到時候還是有辦法挽回的。魏景征臉上掛上笑容說:“真是,讓六皇子受傷了,我這有藥,給六皇子拿回去養傷吧。”
“隻是小碰一下,不礙事的。多勞三皇子費心了。”遊雲脂推辭著。
“那怎麼行,都是花花做的,讓我們陪罪也是應該的。”魏景征打著花腔跟遊雲脂說著。
遊雲脂又和魏景征謙讓了一回,又將我的病情說了一下。其實說的和前麵的太醫診斷的差不多,這也是魏景征意料之中的事。他們又聊了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連遊雲脂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因為那時我可能是失血過多,就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的可謂前所未有的長,奇怪的事,這次我卻做了個很詭異的夢。是個什麼樣的夢,我也記不清了,隻是感覺自己靠在一個人的身上,那人的身上散發了淡淡的香味。我們坐在一棵老樹上,從天明做到天黑,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很安靜的坐著。可那種安詳感,卻給我深深的感動。雖然我知道自己瘋了,可那種感覺我還是在夢中笑了出來。
此後的日子,遊雲脂不時的會到魏府來,要不和魏景征談論事情,要不來看看我的病。因為他給的藥,好想比前麵從太醫那拿來的更讓我能夠安靜下來。這就為魏景征解決了一個難題,為了這個難題,魏景征都不知道多少個夜沒有睡過好覺了。所以每次也盼著遊雲脂給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