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大殿。
“生了,生了,是個皇子。”旁邊的產婆在一旁抱著喜。我虛弱的望著繈褓中新生的小嬰兒,粉嫩色的臉龐,肌膚細嫩的可以捏出水來,細小的鼻子隨著呼吸輕微的顫動著,小小的手微卷著。看著縮小版的遊雲脂,我心裏充滿了幸福感。以後就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我對小生命小聲的說著。
正想著,孟德韶踱著步子走了進來,站在我的床鋪,探著頭看小嬰兒。產婆見了,忙把嬰兒從我身邊抱了起來,要遞給孟德韶。孟德韶有些發怔,看了半宿,忙不迭小心翼翼的把嬰兒抱在懷中。
看著孟德韶不太正常的神色,我不免有些擔心,畢竟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還是要給孩子冠上他的名號,成為玥國第一大皇子。我知道這對於孟德韶是不公平的,可現在處於這種狀態也不是我想要的。要是孟德韶真的容不下他,我也隻有帶著他遠離皇宮了。
“哼,你好好休息吧,孩子先讓朕幫你看著。”說著,孟德韶就抱著孩子走出寢宮去了。我見了著急的要爬起來,剛座起來,產後的虛弱讓我不堪重負,緊接著眼前一陣暈眩,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等醒來,天已經很黑了,我瞅著四周,這個點一般孟德韶會回到寢宮來睡覺,可身旁空蕩蕩的,周圍的丫鬟都爬在床旁邊小憩著。我顧不上穿衣服,披散著頭發,朝孟德韶辦公的大殿走去。
昏黃的燈光照亮偌大的宮殿,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孟德韶的影子,我沮喪急了。玥國宮殿那麼大,我能到哪去找他呀?孟德韶會不會對我的孩子做不好的事情,他和遊雲脂的也沒有什麼交集,不過遊雲脂算是奪了他的妻子,怎麼會有好感呢?我越想越後怕。
正想之間,寧靜的大殿裏,傳來一陣細微的喘氣聲,那聲音轉瞬即逝。我卻像是黑暗中見到光明一樣,緊緊地抓住這短促的呼吸聲,在宮殿中又地毯式的尋找一便。果然在桌案後麵的榻上,看到孟德韶懷中抱著小嬰兒,而小嬰兒的右手緊抓著孟德韶的小拇指,一大一小親密的就像真的父子一樣,此時睡的正香。
眼前的這一幕強烈的衝擊著我的神經。如果此時躺在嬰兒身邊的人不是孟德韶而是遊雲脂,這個世界對與我來說,該是多麼的美好。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可眼淚盈滿了整個眼眶,最後裝不下來,隻有淤了出來。
“你哭什麼呀?”孟德韶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鎖著眉頭,沒好氣的問道。他探出半個身子,把我拉到身邊,伸出手把我臉上的淚水擦去,說道:“都當媽的人了,更要堅強一點。”他出其不意的一句話,瞬間不可思議的把我內心中的憂愁全都驅散開了。
“你想好了給他起什麼名字了嗎?不能老喂喂的叫吧。”孟德韶指著還睡得香甜的小嬰兒說道。
“叫,叫曉鈺”我想了半宿,這個名字便浮現在腦海中。這還是遊雲脂起的,現在他雖然不在了,可還是按他的意願取名吧。這樣我就可以感覺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而是在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曉鈺,孟曉鈺。恩,還不錯。”孟德韶試著又叫了兩遍,我本想說他叫遊曉鈺,可轉念一想,現在曉鈺的身份就是玥國的大皇子,怎麼可能換姓呢?對於這個無奈的事實,我隻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已經這麼晚了,回去睡吧。”孟德韶說著,從榻上抱起曉鈺,就朝門外走去,我急忙跟在他的身後。可產後的我還是很虛弱,腿部突然一軟,我整個身子就朝前傾去。
“讓你在亂跑。”孟德韶一手猛地拉著我的胳膊,防止我傾倒的趨勢。等我站好後,孟德韶將左胳膊探出,說道:“你抓緊,在摔倒朕就不管你了。”
“不用,我自己能走。”我不滿的看了一眼孟德韶。
“哼,你覺得朕一下能抱住你娘倆嗎?”孟德韶不帶表情的說道。我這才注意道,曉鈺正歪著頭緊靠在孟德韶的右肩膀裏,而孟德韶的右手輕托著曉鈺小巧的身子。我倔強的朝前走一步,就感到腿部酸軟的厲害。算了,我這種逞能沒有任何傲氣,隻有幼稚,還會給孟德韶添麻煩。我伸出手挽著孟德韶的胳膊朝門外走去。
月亮害羞的用雲遮住半個臉,露出小半個金燦燦的臉來,龐大的宮殿像是一座睡著的貓科動物。孟德韶抱著曉鈺,帶著我走在回寢宮的路上,周圍的花朵被夜色映襯出別的景致,我們雖然都沒有說話,可此時的心情卻是像被水澄清過的一樣,寧靜,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