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汗如雨,準備掄起斧頭大幹一場的陳悠然,被江夏這一聲咋呼嚇了一跳,回頭奇道:“我說江夏,你這一驚一乍的,幹嘛呢?明白什麼了?”
江夏腦子裏思緒萬千,要他當即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是有點為難,隻覺得自己好像找到點什麼讓人興奮的苗頭:“潛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這一番機關槍子兒般的連珠炮,說得更讓人摸不著頭腦,有些語無倫次了。
其實江夏心裏的意思是——人的潛能有多深是自己都想不到的,這就好比狗被逼急了會跳過很高的牆,兔子被惹毛了也會開口咬掉人手指一樣,很多事情,平常都認為自己根本無能為力,從來沒去想過去做,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硬著頭皮上,往往也能幹得不賴。
剛剛陳悠然的表現,隻不過是這種“不賴”的極端表象,人家是“驚喜”級別的!就拿劈柴來說,他自己剛剛才大搖其頭說不行的事,轉眼間便被他輕鬆解決。
這讓江夏一瞬間明白了他挑水劈柴時掛在嘴邊的話——隻要你信自己、敢去做,世上沒有人辦不到的事兒!
這可不是老生常談般的“勇氣”、“自信”那麼簡單!
從這句話裏頭,從陳悠然這枚活生生的例子身上,江夏在一瞬間,似乎看到了自己習武雪恥的希望。
“是啊!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練好武功,最好是練到比那什麼何雲清等級還高,然後好好的教訓一下雷盛那幫混蛋!這不就是在逼我學武嗎?”心裏一番琢磨,終於開始麵對現實,“如果習武真的很難,練到‘強體’第二級要花個二三十年,那我給自己下死命令、立軍令狀,能不能像陳叔剛剛劈柴一樣,加快一點達到目標呢?”
確實,現在的江夏年輕氣盛,昨天當中撂下的狠話,巴不得立刻就去兌現,這種壓迫感讓他昨晚一夜沒睡好,後來決定不去講武堂上課,那就有點逃避現實的味道了。
可現在,他似乎振作起來了。
“江夏,你的病還沒好嗎?”陳悠然見到江夏臉上表情變化不定,伸出手來在他額頭上摸了一把,並未察覺到什麼異常,不禁皺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小子又在鬧什麼古怪。
江西一把抓住陳悠然的大手:“陳叔!教……教我功夫!我現在可是足夠相信自己,也真的敢去吃這苦頭,您就發發慈悲,教教我吧!”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回講武堂去與那幫仇人為伍。抓住陳悠然這棵救命稻草,無疑是最佳選擇。即使他真的如傳言中一樣水平有限,但至少可以給自己一個實踐的機會。
任何理想,無論有多近在咫尺,不去做就永遠也不可能達到,不是嗎?
不知是不是江夏的信念之力起了作用,陳悠然這會兒的反應並不像早上在房間內那樣強烈,隻是淡淡一笑,輕輕搖頭道:“孩子,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你陳叔當年學武資質駑鈍,到現在,連最基本的‘斷骸裂骨拳’都打不全,怎麼教你啊?”
江夏不管那麼多,依舊不願放棄:“比‘斷骸裂骨拳’更簡單的有沒有,我先學它!”
陳悠然樂了:“有倒是有,不過這‘摧木落葉掌’可是給小孩子鍛煉身體用的,你要學我倒是可以教教,別人要笑話咱們,咱就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