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官兵的突然造訪,讓正天莊眾人變得更加迷惑。
有人認為大內侍衛們定然不會冤枉錯認,他們既然都這樣說了,那肯定是江夏夜裏悄悄潛入皇宮,做了那大逆不道之事。
更有人進一步想到,會不會是在江夏偷跑出莊的時候被林傲發現,然後才痛下殺手的呢?
當然,對江夏恢複了信任的林芷蘭則認為,這些官兵根本就在胡說八道。她十分清楚江夏昨夜是多麼的爛醉如泥,她更知道就在剛才,江夏那宿醉未醒的狀態不會是裝出來的。
一個人可能在喝醉酒的狀態下跑去皇宮內行刺麼?這很難讓人相信。
就在眾人各自疑惑的時候,那隊官兵各自抽出了佩刀,一個個的躍躍欲試。但他們也都知道,眼前這個要捉拿的欽犯,那可是在幾萬人的大戰裏摔打過來的,身上可是有著高深莫測的武藝!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一個個的怕個什麼?還不快上?”帶隊那侍衛一臉不滿的催促著自己的手下,自己則恨不得再往後退上幾寸。
就在官兵們忐忑不安的時候,江夏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都被他的笑聲吸引了注意力,隻聽他道:“沒想到,我這個新獲封的爵爺,這才風光了一夜,就要被陷害成刺客啊!”
正天門這邊,許多人紛紛在想:“是啊,這人在戰場上為國立功,又受了皇帝如此的加封,沒有理由再去行刺的……這麼說來,門主的死似乎又和他扯不到關係了。”
那帶頭侍衛冷笑道:“你這小子用心歹毒,與那火喇國沆瀣一氣,串通好了想出奸計,先讓你在戰場上立下功勞,再趁陛下宣你入京之時,尋機入宮行刺——你敢說不是這樣?”
江夏滿臉的不可思議,嘖嘖道:“如果真是這樣,那火喇國的幕後軍師可真是神機妙算了,他老人家算得到這一戰過後,陛下會宣我入京受封……哼,如果真是這樣,江夏用得著在夜裏偷偷摸摸的去行刺麼?”
言下之意便是,若要行刺,在大殿內與真武帝單獨相處之時,那可是絕佳的時機。
那侍衛聽了江夏的反問,麵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幹脆搖頭道:“兄弟們,休聽這小子胡攪蠻纏,昨夜宮中來刺客,我是親眼所見,最後刺客潛入陛下寢宮,陷入咱們的重重包圍,自知奸計難以得逞,這才倉皇逃竄。事後陛下也說了,他認出這刺客正是眼前這人!”
天子之言,在侍衛們心中還是極有分量的,更何況,他們一個個也是親領了聖旨前來捉拿刺客的。
江夏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給自己栽贓這樣的罪名,麵對著展開戰鬥架勢的侍衛們,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在,對方對自己的忌憚,給了他足夠的思考時間。
“若是出手打退他們,又會有人說我畏罪抵抗,若是就此離開,那可就是畏罪潛逃……可如果要我乖乖束手就擒,那又是萬萬不能的!他奶奶的,要怎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一時之間,他有些左右為難。
正天門門口,聚集了大量的人員。正天門的弟子們有的在專心操辦門主的後事,巴不得那些侍衛趕快離開,而那些身上沒有多少事務在身的弟子,則在試圖把門主之死與皇帝遇刺聯係起來。
“諸位師弟!”剛才挨了江夏一拳的仇明善忽然高聲呼道,“這幾位侍衛大哥領了聖命前來,那是決然不會有錯的。這個姓江的小子,多半是行蹤敗露被師父發現,所以才行凶殺了師父他老人家!咱們師兄弟們理應齊心,將這小子抓去殺頭啊!”
“仇師兄說得對!”他的身旁,盧嘯宇振臂附和。
不少的弟子本來也就是心頭想想,猛然聽到仇明善也和自己想得一樣,頓時又篤信了幾分,看江夏的眼神,立刻恢複了先前的敵意。
“這位兄弟夠聰明,關鍵時刻為陛下效力,那是再好沒有了!聽好了,協助本官捉拿欽犯者,本官將報明聖上,陛下絕對會大加賞賜的!”那帶頭侍衛不住的煽動,想為自己增加幫手。
“你們敢!”一陣騷動中,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亮無比。
林芷蘭沉默許久,終於再難忍耐。喪父之痛猶在眼前,她不能容忍這些人在自家門前搬弄是非。另一方麵,她相信江夏是清白的,在父親死後,她有意無意的把他當成了依靠,相應的,如果有人對這個依靠心懷不軌,那她肯定也不會答應。
“門主剛剛去世,你們一個個的就要造反了麼?”林芷蘭顯出了強勢的一麵,厲聲斥責那些跟著仇明善煽風點火的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