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陽元殿,江夏匆匆對蒙昭陽抱拳道別,穿過殿前廣場,繞道大殿之後的小路,一路朝著主峰峰頂行去。
老掌門蕭水的居所,正在那峰頂之上。江夏直到現在還記得那間簡陋無比的木屋,一想到那所謂天下武學根源的秘密,現在就藏在那木屋之中,心裏便騰起一陣唏噓。
一路上,他並沒看到一個弟子守護道路,心頭一動,暗道:“掌門師兄還真是有頭腦,任憑別人冤枉錯怪他,搞得整個陽元山雞飛狗跳,可在這真正的秘密所在,卻沒有安排半點人手保衛。這一出空城計,唱得不錯!”
一條路走到峰頂,回頭望去,隻見陽元山各峰上一片混亂,想到自己隻要參透了那個秘密便可化解危局,心裏一緊,轉身推門進屋。
木屋之中黯淡無光,陋室之中,僅有一張石質的床榻,除此之外,竟別無他物!
望著四周光禿禿的牆壁,江夏不禁暗問:“這間屋子裏,藏得了什麼秘密?”
牆壁一眼能夠看全,就算是懷疑牆上有文字,在一番仔細的查看後,他也不得不否定了這種猜想。抬頭看了看屋頂,簡陋的茅草頂棚,看來其中也藏不下什麼古怪。
最後的最後,他隻能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張石床之上。
上下查看了石床,並沒有在上麵發現任何的文字,也沒能找出什麼隱秘的小暗格,江夏心中不免泛起淡淡的失落。
“掌門師兄轉述說,蕭老掌門已將那秘密寫了下來,藏在了這件木屋之中……可是找來找去,我真的看不出哪裏能藏得下這些文字!”暗自思索著,他慢慢的走到了石床邊,“或許那秘密就是一門功法呢?或許這石床,便是練就這門功法的訣竅!”
恍惚間,他聯想起當年看過的小說。楊過和小龍女居住在古墓之中,小龍女便是叫楊過睡在寒玉床之上,說是在上麵修煉內功,一年抵得上十年。看到眼前的石床,百般思索無果後,他也隻能大膽的嚐試一番。
坐上石床,慢悠悠的平躺下去,過了片刻,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現在山上亂成一團,要想平息禍亂,卻非得等我參透了那掌門之秘之後!可現在……可現在我卻連半點頭緒也沒有,這樣下去,山上得多死多少人啊?”心裏著急,手心泛出汗珠,情急之下,重重的在石床上拍了一下。
“咦?這聲音可有些奇怪!”由於他平臥在床,這一拍之下,石床反饋回來的回音之中,存在那麼一絲空洞的異樣,便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剛準備起身仔細查探,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有大隊人馬正朝這邊趕來。
“穆天德!杜升平!陸胥淵!”一個聲音大聲呼喊,正是衛昆陽,“前麵便是我派蕭老掌門的故居,你們若是再上前一步,休怪我等不客氣!”
由於三人帶領門下弟子作亂,這些天攪得山上烏煙瘴氣,衛昆陽等人早就不再把他們當作師兄弟,此時稱呼的,是他們各自的本名,就是說蕭水故居的時候,也是講的“我派掌門”,而並沒有說是“師兄”。
這時候程泗陽也附和道:“姓穆的!你昨晚殺了我多少徒兒?今天爺爺可要跟你算筆賬!”
兩人發言之後,又是一片嘈雜,正是他們門下弟子在高聲叫罵。
穆天德大笑一聲,道:“六師弟,你那白虎峰可真不是好玩的,你的徒弟們又是放蛇又是放狼的,師兄我被逼無奈,這才出手自衛來著……”
陸胥淵咳嗽一聲,道:“二師兄你又何必謙虛呢?嘿嘿……對了,現在勁鬆峰的師侄們都在這裏,我正好要告訴你們,你們的師父昨晚在白虎峰上,不幸被你們六師叔的毒蛇給咬死啦!”
隨即聽到一片嘩然,想來是勁鬆峰的弟子們在議論。
一個清亮的聲音道:“師弟們!不要被這小人蠱惑!師父他老人家若是真的不幸遇難,怕也是遭了他們三人的毒手!咱們……”
“哧!”一聲破風之響過後,那個聲音戛然而止。
“杜升平!你為何要下此毒手?”聽到程泗陽質問,江夏便知道,定是那一貫冷峻的杜升平發出暗器,瞬間擊斃了那名弟子。
隻聽杜升平冷冷一笑,道:“他胡說八道,冤枉了杜某,杜某當然要教訓教訓他。”
穆天德和陸胥淵二人齊聲叫好。雙方人馬就此爭吵一陣,聽起來大戰是一觸即發。
江夏躺在石床上,當即便決定出門幹預。他料想以自己的實力,一舉將那作亂的三人拿下是不成問題,隻要去了帶頭之人,他們門下的弟子們收拾起來,自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