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在外麵催促著要走,我問了聲:“去哪兒?”餘彤拿了張紅毛爺爺放進牛仔褲袋裏,隨即又把手機放進另一邊褲袋,穿著件白色雪紡襯衫,襯得身材婀娜多姿,見我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白了我一眼:“睡傻了吧,不是約好四級考完去滑冰場的嗎?”不說我還真忘了,趕緊放下毛巾出門。
“鴨子,帶了宿舍門鑰匙沒?”我把門帶關。
餘彤盈盈秋水上下掃了我一眼,不屑的說:“就算沒帶,你不都已經把門關了,白癡!”
鴨子說:“帶了,帶了!”催促著我們走,啪啪的摁起了電話鍵,不翻看電話薄就直接撥摁號碼,嚇得我這個至今L市區號都記不得的人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跟誰在打電話,大致聽得出來她在約滑冰的人,那氣勢像極了要出去打群架,鴨子喜歡熱鬧,出去玩她要拉一個團,經過526宿舍,左手的電話沒掛斷,右手已經把黑貓從她們宿舍撈出來了。
出宿舍樓時是下午五點多,那時食堂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學生們拿著飯盆陸陸續續往那兒趕,有幾個誇張的提著五六個盆,估計是輪流“值日”的,隔著兩棟樓的距離還能聽到食堂傳來的嘈雜聲,學校廣播裏正放著《半城煙沙》,許嵩用他溫潤的嗓音唱著“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想到自己是‘一條路,萬本書,多少年華送走芳華’,我無力的笑笑。
天空下著小雨,烏雲密布,黑貓問了句:“要不要回去拿把傘?”
鴨子白了她一眼:“又不是林黛玉,這幾滴雨還能把你淋癱了啊?要去你上去拿,我可不想再爬個5樓了。”
黑貓被堵得沒吭聲,我在旁邊看了鴨子一眼,沒吱聲,這鴨子懶成毛病還擠兌人家黑貓,想到鴨子平時喜歡口角,你如果有個什麼事要跟她爭論還是打消這個念頭為好,不然她鐵定跟你拚個你死我活,想想還是算了吧!
“你搖頭晃腦的幹嘛呢?”餘彤問。
“沒事,沒事!”倒是忘了身邊這位了呢,論爭辯,餘彤和鴨子可不是一個戰鬥級別的。但凡她認定了的事就是絕對的,不論事情對錯,無論你怎麼跟她爭論,最後結果都一樣,比起鴨子我更害怕餘彤。
“沒事就好,這個時候你敢說不去,我就劈了你。”餘彤以為我見下雨懶筋發作心生退意。
“怎麼會,我剛睡飽,精神好著,正愁著沒地方消耗呢!”
“你不說還好,我倒忘了還有這茬事,你個死女人,報了名卻在宿舍睡大覺,說到底怎麼一回事?”餘彤柳眉微挑,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表情,然後我誇大其詞的把考場的事敘述了一遍,我是怎麼修理‘黃孫’,怎麼氣黑他臉,說的神乎其神,黑貓和鴨子一臉崇拜的看著我,隻有餘彤一臉淡定的看著我:“你倒是瀟灑啊!”
“咳咳!”我的小伎倆被看穿,嬉皮笑臉的說:“我這哪是瀟灑啊,頂多就一不思進取,哪像我們餘大美女這麼上進,人長得這麼漂亮,本來就可以少奮鬥20年了,您本人還這麼努力,這是要把我甩開幾條街的節奏啊!”
“你再這麼瞎混下去,可不是幾條街的事了!”餘彤纖纖玉手一揮,把我放她肩膀上的爪子撥下來。
我立刻諂媚的回答:“是是是,我們女王大人說得對,您是永遠站在珠穆朗瑪頂峰之人,是我這種不思進取的人永遠達不到的高度。”反正上麵往下麵看,下麵往上麵看,在彼此眼裏都一樣的渺小,餘彤看著我一臉賊笑,並沒有自慚形穢的表情,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老大,少奮鬥20年是什麼意思啊?”黑貓不合時宜的插了句,我看見餘彤的臉馬上變成了豬肝色。
我戳了下黑貓的額頭,“貓,以後一定得記得,不懂就不多嘴!小心橫禍上身。”
“為什麼呀?”黑貓嘟著小嘴一臉疑惑。我給她使了個眼色,看見餘彤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乖乖閉上了嘴。美女就是忌諱別人說她們靠臉吃飯,尤其是餘彤這種自視很高的美女,如果我有此等美貌,我就用它來騙吃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