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果的父母見到女兒時,顯然已經做過了很久的思想準備,不想自己的情緒感染到女兒,我見他們在病房門口摸了很久的眼淚才進去,可看到活潑可愛的女兒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最終沒能忍住,老兩口抱著於果果大哭起來,於果果默默的流淚。
於爸送我們回去的路上,我看見他開車的手扣著方向盤,關節都發白了,我轉過頭,把車窗搖了下來,默默落淚。
回到宿舍的時候,餘彤問於果果去哪裏了,我因為接到指導員的指示一直騙她說有個親戚來這動手術,我要照顧他,但是於果果失蹤了一個多星期,餘彤可沒有那麼好騙。
“我在醫院躺了幾天。”我驚恐的看了於果果一眼,她不是讓我對任何人都要保密的嗎,難道自己打算告訴餘彤事情的經過,也是,畢竟是同宿舍姐妹。
“醫院?發生了什麼事?”餘彤緊張的問。
“上個星期周三晚上我和丁晉鵬約會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被一輛麵包車給撞傷了,因為昏迷了沒來得及電話給你們,第二天我父母過來了,想著有人照顧,也免得你們平白擔心。”於果果笑著說,眼神中並沒有任何波動,要不是我知情,我怕也會信了她說的這些話,原來她本就不打算說,可又不能解釋臉上的劃傷,幹脆說一半瞞一半,我看著一臉平靜的於果果,這還是我認識的她嗎。
“車禍,嚴不嚴重?”餘彤擔心的問。
“沒事,命大,有些骨折,其他沒什麼大礙。”於果果擺了擺手笑著說沒事,可眼裏還是一汪死水的平靜。“剛剛在醫院的時候碰到昏昏了,早曉得她在醫院,我就打電話叫她來服侍我了,嗬嗬……”於果果的笑,看得我眼淚差點出來,那個笨得要命的於果果我此生不會再見了,餘彤點了點頭,竟是相信了她這翻話。
“對了,我打算今天直接跟我爸媽回家,既然他們開車來了,把行李也帶回去得了,免得明年還要過來收拾。你們有什麼打算。”於果果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我後天就走,租了一輛車一次運走!”餘彤財大氣粗就是不一樣。
“昏昏你呢?有什麼打算?”於果果問我。
“我大部分東西已經郵寄回去了,這次寒假回去再帶一些,留少部分的明年過來拿。”看著空蕩蕩的宿舍,以前的生活點滴還在眼前,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送於果果走時,在校門口遇到了阿咊,他正提著打包盒,估計是給宿舍人帶的中飯,看到我們大包小包的行李時愣了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這麼怔怔的看著於果果。
我看著於果果一直在笑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抱住她,“果果,哭也沒關係的!”自己卻哭了起來。
“……”於果果停頓了下,反手抱緊我,“昏昏,我沒事!”然後放開我迅速鑽進了車裏,到最後我都沒看清於果果的表情,我知道這次的事件使得她心已經冰封,任何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了吧。
於果果的車沒走多久,我電話就響了,是指導員打過來的。
“惜楓,你描繪到的那個人了查到些線索了,到時估計要你和果果協助指認下。”我心一驚,差點沒拿穩電話,故意離餘彤和阿咊遠點,放低了聲音問。
“果果她回去了,要找她回來嗎?”
“暫時還沒找到人,估計離破案有些時日,先讓她回去平靜下吧!”
“恩!”
“最近,你提醒下宿舍人也注意些,那四個人跟前段時間學校出現的敲詐勒索事件有關。”指導員在電話那頭重重的歎了口氣,其實她對於果果發生這麼大的事也有些愧疚,於果果住院期間她一天來兩三回,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
我恩了聲掛了電話,看見校門口兩個男生在爭吵,我突然被電觸般,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陪歐陽看煙花的那天,在校門口與丁晉鵬爭吵的男生與幫我撿到身份證的男生背影重疊。我對那天晚上丁晉鵬沒送於果果回宿舍就憋了一肚子惡氣,又拋棄她,因為顧忌到於果果情緒一直忍著沒發作,結果於果果遭遇這事還跟他脫不了幹係,右手的拳頭握的緊緊的,轉身就往男生宿舍衝,也不管後麵的餘彤和阿咊怎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