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麥基有點詫異,虎小哥今天是怎麼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呆呆的感覺,雖然看起來很萌,咳咳,總之,好像有點不對勁啊。“你是誰?”虎牙一張小臉慘白,聲音喑啞,眼裏全是紅絲,無神地重複問道,“我又是誰?”
麥基臉上的笑消失了,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虎小哥好像完全不記得麥基這個名字,甚至連他自己都不認得了。虎小哥在開玩笑?不像啊。難道真的出問題了?!
“我是您的朋友,麥基?阿卡隆。您的名字……”說到這麥基卡了一下,虎牙這個名字明顯是個假名,但這小孩也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的真名,麥基也隻好硬著頭皮道,“我不知道,或許是,虎牙?”虎牙從床上站起來,喃喃自語:“你是麥基,我是虎牙?麥基?虎牙?麥基?虎牙?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了?”
眼看托瑞斯少爺交給自己的任務就要完成,哪想到就在最後時刻出了這樣的變故。老奸巨猾的麥基可不想擔這種責任,眼珠子一轉就找到一個借口,言之鑿鑿道:“暫時性失憶!您這是因腦神經受到壓迫而引起的暫時性失憶。很多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隻要好好睡上一覺,休息幾天,就能恢複了。”“是麼?”虎牙有點奇怪,“可是我睡了好幾天,睡了好幾天。咦,到底是幾天呢?反正我睡了幾天了,也沒恢複呀。”
麥基一個頭兩個大,還沒想好該怎樣自圓其說。身後一個機靈的夥計探出頭來,笑道:“虎小哥兒,您還記得我麼?”虎牙盯著這人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疑惑地道:“好像有些麵熟,但細想卻不記得了。”
“我是吉姆。”自稱吉姆的男人鎮定地開口道,“虎小哥兒,您這個暫時,哦,暫時性失憶。這毛病啊,與現在這個封閉的空間有很大關係。咱們常年走海上的人,出這樣的情況的也不在少數了。隻要上了岸,換個環境,看些不一樣的風景,遇到些不一樣的人和事物,很快就能把之前的記憶回想起來。”
“真的麼?”虎牙不是很信,跳下床,穿好鞋子。失去了記憶,虎牙在房間裏大喊大叫了幾天,猛砸東西了幾天,獨自垂淚了幾天,沒有任何辦法可想,他甚至連這昨天做過哪些事都不記得了。然而,不管怎麼樣,生活總還得繼續呀。虎牙無可奈何,天性裏隨遇而安的性格特質卻在不知不覺中顯露出來。
“對了,”虎牙看了看吉姆,“你剛才說上岸?我們難道是在船上?”吉姆見他不再糾結於暫時失憶的問題,也是暗暗高興:“我們這是在一番遠洋貨輪上,現在已經到了中國浙江這邊的一個港口了。哦對了,您本來就是要來中國的呢。”
“這麼說,”虎牙揉了揉眉心,“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到了到了,”吉姆忙道,“虎小哥要不要下去看看?”虎牙擺擺手道:“走,看看去。”吉姆領著虎牙往船舷那邊去了,麥基也長舒一口氣,這小鬼要是真的糾結於失憶這個問題,自己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甘比洛家族這種龐然大物,他麥基不願得罪也得罪不起。
派人把虎牙的行李:兩套換洗衣服,一把小巧鋒利的蝴蝶折刀,十六萬美元的現金一一收拾好,用虎牙帶著的那個大大的書包裝好了,麥基親自把書包送到虎牙手中。虎牙指了指書包,又指了指自己:“我的?”麥基點點都:“都是您的。”
虎牙點點頭,把書包背在背後,看了看腳下這片陌生的土地,突然響起一個問題。虎牙扭頭看著麥基,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個,我不記得我要去哪了,你能告訴我麼?”你要去哪我怎麼知道!麥基差點罵出聲來,好在他控製力極強,勉強穩穩心神,強笑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您背包裏有十幾萬美元,在中國這個地方是哪裏也去得了的。”
“沒有目的地麼?”虎牙皺了皺眉,接著又笑了起來,“無所謂。天高地廣,總有地方可去。”麥基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表示讚同,現在他隻希望趕緊把這小祖宗送走。
“最後一個問題,”虎牙認真地問,“美元是什麼?”美元是什麼?聽到這個問題,麥基張口結舌。這世上竟然會有人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好吧,看在虎小哥目前離白癡的距離也不是那麼遙遠的份上,麥基費勁唇舌地解釋:”美元就是,就是貨幣的一種,在全世界都能通行,去買東西可以用這個來付賬……”
“你的解釋好像傻瓜夢語一樣拗口難懂!”虎牙不耐煩地打斷麥基,看著麥基的眼神就像盯著一個白癡,“所謂的美元,不就是錢麼!”天啦,看到翻著白眼的虎牙,麥基簡直想哭:自己居然會為一個失憶的家夥解釋一個白癡的問題,然後還被這個白癡用看白癡的眼神,毫不客氣地鄙視了!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下了船,麥基試探著問要不要派人送虎牙到最近的賓館先安住下來。虎牙先是禮貌地客氣了一下,說:“那怎麼好意思呢?”聽到這話麥基根本沒有半分堅持的意思,迅速地一擺手,說聲再見,領著幾個手下華麗麗地消失了。他是真心不想在出什麼岔子,也再不想跟這失憶的小鬼多呆一分鍾了!
“切!”虎牙朝遠遠溜掉的麥基豎了豎中指,“一點誠意都沒有,還真是不夠客氣的!”不過已經到了陸上,此時就算沒有麥基的幫助,虎牙也不在意,因為,他有錢,而且是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