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伸著脖子，淌著口水，一邊摸著餓的扁平的肚皮，一邊幻想著坐在餐館裏麵大快朵頤的人是自己。“吱——”的一聲，輪胎與地麵急速摩擦的聲音刺入他的耳膜，強勁的風從左側猛地刮來，差點沒把他吹倒。
被人從臆想中打斷，虎牙的感覺很糟糕，尤其是他剛剛幻想中即將入口的美味佳肴一下子就不見了！虎牙還沒抬起頭，一個“操！”字就已經罵出口。話聲剛落，一條纖細筆直修長的美腿毫不猶豫地踹在他的臉上，虎牙悶哼一聲，狼狽地栽倒在地上。
“小屁孩子，”一個很清脆很悅耳很好聽的女人聲音輕飄飄地傳到虎牙耳中，“老娘的便宜你也敢占？”虎牙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憤怒地抬起頭，惡狠狠地朝來人瞪過去。
說話的人是一個女人，五官精致，毫無半點瑕疵，嘴角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別添幾分風情，皮膚白皙透明，似乎吹彈可破，身材高挑，呈一個完美的誘人“S”型，兩條繃得筆直的美腿長度驚人。她穿著一件火紅的外套，戴一頂針織棉布帽子，騎一輛重型機車，單腳支在地上，正用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虎牙。
盡管虎牙不願意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漂亮到近於完美的女人！可是，漂亮女人就能隨便打人麼？虎牙又憤怒起來，至於他先罵的那個髒字，他選擇性地遺忘了。
看清楚虎牙的臉，女人笑了起來：“喲，看不出來還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小正太呀。來來來，給姐姐抱抱。”說著跳下車，笑眯眯地來拉虎牙。虎牙往後縮了縮，哼道：“別，別過來！”
女人仿若未聞，伸出白玉般的右手，刮了刮虎牙的臉蛋，笑道：“喲，小家夥還挺害羞。咦？皮膚彈性真不錯。”虎牙用力撥開她的手，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怒道：“你做什麼！”
“真小氣，”女人嘟起嘴，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不就是摸一摸嘛。這有什麼，要不我也給你摸一摸，算扯平了。”說著女人把那張完美無缺的臉往虎牙跟前湊了湊，倒把他唬了一跳。
“我，你，我……”虎牙從沒見過這種女人，臉一下子就紅了，又羞又怒地往後又退幾步，“別過來！我，你，你，你剛才幹嘛無緣無故地踢我？”女人聳聳肩，攤了攤手：“小弟弟可不能亂冤枉好人哦。剛剛是你先罵人家的啦，所以人家才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一腳把自己踹飛，鼻子都出血了，這也算“輕輕碰了一下”？但自己罵人在前，虎牙也隻好忍氣吞聲，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幾步，虎牙鼻子翕動，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扭頭一看，那個漂亮女人竟跟了上來。
女人親熱地搭著他的肩，細聲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虎牙用力地扭了扭肩膀，想把那隻手甩下去。不料女人抓的卻是極緊，他也不好意思用手去掰，扭了幾下沒甩掉，也隻好默認了這女人的這種自來熟。
“我沒……”虎牙正要說自己沒名字，腦子裏卻突然想到了陳少，想到了他送給自己的名字，話鋒一轉，“我叫陳小小。”“陳小小？”女人的語氣有點奇怪，臉上也多了一份異色，不過虎牙隻管低著頭一心向前走，卻是沒發現。
“剛好，”女人又笑起來，“我也姓陳，我叫陳錦繡。說不定幾百年前咱們倆還是本家呢。呃，我年紀比你大，可以算你姐了。來，叫聲姐聽聽。”虎牙根本懶得理會她，隻從鼻孔裏重重地哼一聲，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亂認親戚表示獨屬於自己的不屑一顧。
陳錦繡卻不放棄，一直堅持著讓虎牙喊她姐。虎牙被纏得煩了，隻好隨隨便便地喊了聲：“姐。”陳錦繡十分高興，似乎覺得這個叫陳小小的可愛正太“孺子可教”，又與他東拉西扯，拐著彎地問一些其他的問題。
“你爸爸呢？”“死了。”
“你媽媽呢？”“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