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什麼“龍哥”的警告,虎牙完全不當回事,小小卻是擔心的很。不過,她擔心的是虎牙出手太重,不小心把人打死打殘,卻非擔心虎牙本身的安全。畢竟虎牙在亂武堂瘋狂訓練的事情她雖然不清楚其中的細節,也從洪叔和劉哥那邊聽過一些相關內容。
整個下午,虎牙都趴在教室後排的角落裏睡覺。偶爾醒了,擦一擦口水,看有沒有到下課放學吃飯時間。一看沒到,虎牙唉聲歎氣,繼續自己的補覺之旅。而一班的幾個任課老師也極為配合,一次也沒去理會虎牙。這是因為下午上課之前,他們這幾個老師被胖校長張之仁一個緊急電話叫到辦公室,好生囑咐了一通。
張之仁非常嚴肅地告訴這些人:不管這個叫陳小小的學生在課堂上做什麼,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都不必管他。當然,若是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必須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而不是自作聰明地選擇自己處理。
胖校長把“自作聰明”這四個字咬得很重,幾個任課老師心底明鏡也似,怎會不明白胖校長的意思。隻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叫“陳小小”的銀發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背景如何強大,竟能讓勢利如校長這類人巴結到此等程度。
下午放學的鈴聲剛剛響起,本來一直半死不活地趴在課桌上的虎牙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興奮地從位置上一躍而起,拿起不鏽鋼飯碗,敲著白瓷銀筷,樂嗬嗬地招呼前排的天下:“走,吃飯去!”
而這個時候,最後這節課的老師還留在台上。本來這老師還打算拖一下堂,再多講幾個關鍵點內容。但既然有人帶頭,其他學生立刻也有樣學樣,拿出飯碗猛敲起來:“老師,下課啦!”“老師,俺們快餓死了,趕緊放了吧!”“下課,下課!”
任課老師本來還想揪出“帶頭鬧事大哥”,好好批鬥一下。待發現是那個被校長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惹的特殊學生陳小小,這老師也沒脾氣了,隻好一改自己多年拖堂的習慣,無奈地揮揮手,宣布下課。學生們一聲歡呼,爭先恐後地朝食堂跑。
班級裏的這些學生都要麼親見要麼聽說虎牙中午在學校食堂大發神威,一個挑翻八個高年級不良學生的英勇事跡,整個下午課餘時間都在談論這件事和陳小小這個同班同學。佩服之餘,這些學生也自然不自然地從心底升起對虎牙的一絲懼意。再加上虎牙一到課堂上就是睡覺,連老師也不敢說他,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對他既敬且怕。看到虎牙靠近的時候,這些學生都會不自覺地避開兩步。
虎牙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不過他也樂得不跟這些他眼中的小孩子打交道。大步跳到天下座位前,虎牙牽著她,也打算趕緊往食堂那邊衝去搶位置時候,身後一個低低的聲音叫住了他們。虎牙有些詫異地轉過頭,看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小小,”白老大不好意思地趕上前來,摸摸額頭,嗯了幾聲,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錢掉了。這一餐的話,我能不能也跟著你蹭一蹭飯啊?我一定會回報你的。”虎牙對這個白老大倒沒有什麼惡感,畢竟早上自己被馬菊花冤枉,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的時候,是他第一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不過要說自己對他這人有多少好感,那也談不上。畢竟自己跟包老大從認識到現在,總共也才不到兩天的時間。
其實,虎牙內心深處對這個叫白老大的同學是藏著三分欣賞七分警惕之意的。因為對虎牙而言,班裏這群剛剛上初一的學生十分簡單,一眼就能看穿。唯獨這個白老大,表麵上與常人沒什麼不同,但虎牙卻怎麼也看不透這家夥。
聽白老大說囊中羞澀想蹭飯,虎牙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天下已經搶著答道:“好啊。三個人一起吃飯多熱鬧。不過大家都是同班同學,說什麼回報不會吧的就太身份啦。你說是不是,小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