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缽僧歎了一口氣,向陸三丫說道:“三丫,不要多說了,既然情況變成了這個樣子,阿爸我自然要隨你走一趟,去會會這董山。”
陸三丫聽了,不勝欣喜,就說道:“阿爸,誰叫我和小棒兒是您的兒女呢?您不幫我們,誰還幫我們呀。我叔叔的大仇,也隻有托您來報了!”
托缽僧道:“不用多說!我幫你們,可不自然就為九公報仇了嘛。”
於是爺兒倆一路趕到白令州,入城與眾人見了麵,這回,眾人都不再稱大國師托公了,都稱他為“汗父”。汗父,相當於太上皇的意思。
這南平國汗皇劉小棒兒道:“阿爸,董山太猛了,我軍沒有人打得過他,他天天來城下挑戰呢。”
托缽僧聽了笑道:“你如今也是一國汗皇了,做事得多動腦子嘍!當初九公受傷,常先生是怎麼對付董山,保住城池的?你要好好學學,要以常先生為師呀!”
常思琛道:“不敢!汗父過獎了!小人這碗水,是一眼就能見底兒罷了。”
托缽僧道:“常先生不必客氣。董山這人,雖是名列三槍六錘十把刀的高手,但他文不如金槍寧誠、環首刀呂岩;忠不如紫金錘張猛、鐵槍宋義;義不如斬馬刀朱甘、燦銀錘馬榮;論武,他也不過是一屆比武排名第五而已!
——而且他也不是個真正的帥才,充其量,不過是個槍法好些的貪鄙之徒,勢利小人罷了。明天一戰,老衲我不但要拿他董山人頭,還要拿下周山縣!”
常思琛道:“不知汗父有何妙策?”
托缽僧道:“哪有什麼妙策?明天董山再來挑戰,我先不去迎戰他,另出兩路兵,務必奪下那周山縣東夾山口南北高兩高峰,那時,戰與不戰,主動權就在我,不在他董山了。”
常思琛道:“汗父高明!然而,小臣我細思曆史上發生在周山縣的幾場戰事,勝利的一方無不是先強攻奪下這兩個高峰,汗父這個決策,果然英明!”
托缽僧笑道:“常先生,你我之間,何必用那些虛文俗禮?我料你也能想到這一招,隻是愁煩無人能敵得過董山罷了。”
常思琛聽了,也笑道:“汗父說得是。然而汗父大駕既到,我們還怕他董山什麼?”
托缽僧笑道:“明天董山前來挑戰,雨農將軍領一萬兵出城,但萬萬不可與他單挑,隻跟他混戰。常先生再派一將領兵五千,出東門,繞道董山後麵,攻擊他後軍。這兩支軍隊皆以混戰拖住董山為目的,老衲我與三丫各領五千軍,去奪那南北小高峰。”
小棒兒聽了,就問道:“阿爸,你出城迎戰,就城下斬了那董山,不就行了嗎?”
托缽僧道:“我下城迎戰,就地斬了他董山,那麼周山縣就會加強防備,我們打下周山縣的代價就大了。”
常思琛聽了,早已明白,就向劉小棒兒解釋道:“我主汗皇,我們這邊拖住董山在城下混戰,那麼周山縣那邊就不會有什麼防備,那時汗父領兵強攻南北二高峰,就有出敵不意之效果,付出的代價自然就小得多了。”
劉小棒兒道:“可是董山在我們白令州下離城二十裏立下大營於當道,沿途設有三四個寨子,阿爸與三丫領兵不能偷偷過去,這大白天的,周山縣守軍怎麼能不知道呢?”
托缽僧道:“迅雷不及掩耳的道理你明白不?兵貴神速,這一戰,必須做到一個快字。”
小棒兒聽了,也就不言語了。
陸三丫道:“阿爸,明天我們搶占那南北高峰,隻是董山的人馬比先前增加了,這一點不能不預先準備啊。”
原來董山領兩萬人馬守周山縣,在周山縣下大敗陸九公,捷報傳到唐自榮那裏時,唐自榮當然高興。
然而不久又有敗績報來,說是在白令州城下,董山與花老偃分別中伏,損兵折將,目前兩軍僵持。
於是唐自榮就派另一大將名叫邰大洧的,領兵三萬助戰。董山得了這支生力軍之助,就留下邰大洧守城,自己領了三萬人出城下寨,自周山縣到白令州,一百裏路,沿路立了四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