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娟也道:“姐姐說得是。”
不料慕容亮卻說道:“大姐二姐,敵國之君怎麼了?我倒是覺得這人不賴,若他是個少年,倒也正合姐姐那‘三好’標準呢。”
慕容嬋笑著要打,嘴裏說道:“小屁孩兒,知道什麼三好四好的?”
慕容娟道:“弟弟,你說話小心些,這是在家裏,倒也不要緊,若是在外麵,萬萬不可以誇讚敵國之君,聽說近來我們大西汗皇,聽了那哈君寶與卜君瑞的建議,但有哪個唱這支歌的,都被視為‘敵化分子’呢!”
慕容亮道:“什麼叫‘敵化分子’?都不過是大西子民,哪一個化成敵人了?分明是我們汗皇色厲內荏,防民之口罷了——我看哪,這大西國,堂堂汗皇,連敵國汗皇的一支曲子一首小詞都怕成這樣,這大西江山,也難撐長久!”
原來,慕容亮有個好友,因為唱這支曲子,被人舉報,於是落了個全家抄斬的結果!大西汗皇的說法是,對於教、學、唱《太平汗皇太平歌》的人,一律處死,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慕容亮是物傷其類,兔死狐悲,心中自有些憤憤然。
他兩個姐姐聽了,都是勸止道:“弟弟,你哪能說這樣的混帳話?可不能亂說!”
慕容亮道:“大姐二姐,我近日在城中,結識了一位認字師,姓徐,叫徐文,此人可真是有見識,那是文武雙全啊!弟弟我竟是平生僅見!”
他大姐聽了,就笑話道:“我們家的阿亮也有佩服人的時候?”
二姐也笑道:“我們家阿亮今年多大了,居然就自稱‘平生’起來了,還“僅見”呢!”
慕容亮道:“大姐二姐,你們別笑話,我說的是真的呢。”
兩個姐姐聽了,笑道:“若是我們並縣城中有這麼個能人,怎麼我們竟是一點兒動靜也沒聽說過?”
慕容亮道:“這位認字師徐文,是前幾天剛剛買了張先生的房子,才搬過來的。”
原來,慕容亮所說的“張先生”,也是認字師,曾經教過慕容家這姐弟三人。
聽了這個話,慕容嬋與妹妹慕容娟心裏一動,互相對視了一眼,姊妹兩個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慕容娟悄悄地對慕容嬋說道:“大姐,若是這個徐文果然如弟弟所說,是個文武雙全的少年英雄,不如姐你先看看,合適的話,你先嫁個人家。”
慕容嬋笑著打了她一下,就問道:“弟弟,那徐文有多大年紀?”
慕容亮道:“有三十多歲。”
慕容嬋聽了,暗暗搖頭。慕容娟見了,就說道:“大姐,我們想個法子見見這個人吧。”
慕容嬋悄悄笑她妹妹:“二丫子,你是怕找不到婆家了嗎?”
慕容娟道:“姐,會會這種人物,也是美事嘛。我們可以扮男裝去見他,沒人知道,誰會笑話?”
這姊妹兩個,也是敢想敢做,也是扮男裝出去習慣了——當時就對慕容亮道:“弟弟,你等會兒,我們去換男裝,會會你那朋友徐文。”
慕容亮笑道:“大姐二姐想見那徐文嗎?我們一起去。”
不一會兒,慕容家姐弟三個溜出府來,變成了“曾家三兄弟”,一起來到城裏一個偏僻的小弄堂,拜訪認字師徐文來了。
這正是:一曲牽動美人心,兩個仙子下凡塵。各憑假名來相見,就中施計是徐文。
見了麵,那徐文就道:“喲!原來是曾亮兄弟到了!愚兄有失遠迎!這兩位是?”
曾亮道:“徐先生,他們是我大哥曾光和二哥曾明。”
慕容嬋與慕容娟都向徐文拱手施禮道:“聽舍弟誇讚說徐先生文采武藝過人,我兄弟三人特來拜訪!”
這徐文,其實就是徐文虎。當時徐文虎笑道:“必是曾亮兄弟過譽,我哪裏是什麼文采武藝過人?我這名字當中有個“文”字倒是真的,然而這與文采武藝也沒有什麼關係呀。”
就聽那曾光、曾明都說道:“舍弟誇說的人,多少都是有幾分本事的,徐先生何必過謙?須知過分謙虛,猶如驕傲。”
徐文虎聽了,失笑道:“好一個‘過分謙虛,猶如驕傲’!兩位曾賢弟竟是如此快人快語!”
曾光、曾明道:“徐先生,不如我們切磋切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