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俊呢,則是不待諸人開口,先行打招呼道:“明慧仙姑!厲老師!小棒兒道友!陸道友!高某給你們見禮了!”
眾人都與高福俊廝見,相互施禮畢,高福俊向翠姑說道:“明慧仙姑,我這次來,特地給你帶了一件儲物法寶,你瞧瞧如何?”
翠姑明知高福俊此來,是向自己獻殷勤,當時就道:“高道友,你是怎麼打通明塵師兄的關節,跑到這裏來的呢?我本也沒有什麼可儲藏的,要不要儲物法寶都無所謂。”
陸三丫卻是當時在淨空寺聽了翠姑刺徐文虎的一番話,隻當翠姑果然已是心有取舍,偏向於選擇高福俊了,當時就笑嘻嘻地說道:“喲,高公子,給我們明慧師叔送了什麼寶貝來?”
高福俊聽了,取出鑲金碧玉釵,就勢遞給了陸三丫。陸三丫笑嘻嘻地接了,讚不絕口,向小棒兒說道:“小棒槌,你瞅瞅,多漂亮的玉釵啊!”
翠姑聽了,不免心中有些尷尬,想要刺陸三丫一句,卻是轉念一想:算了吧,三丫這也是好意,隻可惜她不明白我的真實想法罷了。
不料陸三丫卻是湊上前來,伸手挽過翠姑手臂,就勢將玉釵輕輕一刺。
翠姑那手臂,雪白中滲出一滴鮮紅的血來,染在鑲金碧玉釵上。
於是,臂上血出,鑲金碧玉釵認主——陸三丫就這麼讓翠姑完成了滴血認主儀式。
翠姑大怒,當時發火道:“三丫!你這也太混了吧你?!”
陸三丫隻當是翠姑臉皮子薄,沒想到翠姑是真發火。輕輕一轉身,躲到小棒兒身後,笑道:“小師叔,收下就收下了唄。這根釵子還真不錯呢!你老人家舍得來打我呀?”
小棒兒卻是已經覺察出來翠姑是真動怒了,當時就斥責自己的老婆:“三丫!胡鬧什麼呢!師叔的事情,師叔自有主張,你瞎折騰什麼啊!”
厲文山也察覺到翠姑是真發火了,卻怕她倆真個鬧翻了臉,以後大家在一起都尷尬,就說道:“翠翠!三丫是晚輩,你要讓著她一些!”
翠姑聽到這裏,自是無語。
高福俊呢,卻是還沒反應過來,他此時心裏想的倒是挺樂挺美的,似乎看到了自己牽著翠姑的手,成為道侶的美好願景來了。
陸三丫到了此時,聽過了小棒兒說的話和厲文山說的話,有些明白過來了,不由得自悔先前孟浪了。
然而這陸三丫卻是不會主動認錯的,於是陸三丫當時就把高福俊當作冤大頭了。
陸三丫見高福俊一臉沉迷無限神往的花癡表情,氣咻咻地轉過身來,猛然推了他一把:“喂!我說你啊,你發什麼神經?還不給我師叔認錯去?”
高福俊當時一愣。
翠姑道:“罷了罷了!三丫,你也別消遣我了!”
說罷,翠姑一轉身,就先行離去了。
這黑缽內空間世界裏,自有一殿,大殿四周各有去路,通向各自的房間。翠姑便是往自己的房間去了。高福俊見了,急忙在後麵追趕過去了。
厲文山內心深處,當然是期望翠姑與李詩劍在一起,畢竟兩個都是自己的徒弟。然而,翠姑與李詩劍之間的分分合合,也讓厲文山明白,小兒女之事,自己不好幹預的。
眼見高福俊追著翠姑去了,厲文山也隻好無奈搖頭,暗歎:我為她和詩劍的事,不知操了多少心,終究還是,唉,時運造化,緣法二字,果然不由人哪。
陸三丫與小棒兒夫婦兩個,隻因翠姑生氣離去,小棒兒又批評陸三丫瞎攙和,陸三丫卻是一扭身,也回自己房間裏去了。
小棒兒向厲文山苦笑了一下。厲文山笑道:“小棒兒,你去吧。”
小棒兒卻道:“厲爺爺,你說,為啥我阿爸他剛剛來到缽裏就又走了呢?難道說就為著把高福俊領了來見翠姑師叔?”
厲文山聽了,說道:“緣法,是各人自有他的緣法。緣法所在,神仙也奈何不得了誰啊!隨他們去吧,緣盡法自滅。順其自然,你阿爸的想法,估計就是這樣的。”
不說他兩個交談議論,且說托缽僧出了缽,現身之後,心思轉過,再問阿彌時,阿彌卻說是沒有了被人窺視的感覺!
原來,托缽僧進入了黑缽內空間,心鏡上人必須催動青銅鏡,才能借助青銅鏡,看到黑缽的蹤跡,而黑缽自有器靈阿彌在,當然就有了被人窺視之感覺。
但是,托缽僧一現身,那心鏡上人就可以憑肉眼盯住托缽僧,至於青銅鏡,此時隻用於隱身,不須過度催動,故而阿彌又感覺不能它在偷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