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柳暗花明又一村,山重水複更銷魂。漁夫偶做桃源客,太守難尋世外門。
雲可愛,水留痕;嬌花淡影日黃昏。閑來莫憶當年事,多少癡人淚欲奔。
——小詞調寄《鷓鴣天》。
“陸仙子說笑了!我們明天鬼節驅鬼,請陸仙子觀戰,陸仙子不會拒絕吧?”
“怎麼會?我這人最喜歡看熱鬧了!不就是觀個戰麼?”
然而,兩下裏其實是理解上有了偏差,那柏院主見陸三丫答應觀戰,以為陸三丫答應了幫助他們;陸三丫卻以為觀戰隻是觀戰,哪裏想到對方竟有邀請自己助拳的意思?
原來這就合了那句老話,百裏不同風,十裏不同俗,何況這裏是遠遠不同於九重天的諸天世界呢。
話說當時,那柏院主確認了陸三丫答應觀戰之後,心情十分高興,正讓著陸三丫就座呢,忽然間,半空中有個人漫聲浪調地唱道:“秋城主到——”
隨著這一聲,一輛東君車徐徐駛來,停在了總院門口。
柏院主並他的近核心次核心幾個人物,趕緊迎接去了,沒有半分磨蹭,還不忘回頭招呼陸三丫一聲:“陸仙子稍待,請恕失陪!”
——大門口早已讓出了道兒來了,東君車裏下來一群人,不多,連城主共五個,乃是前後左右四護衛,簇擁著城主秋大人來了。
城主府的五個人,與柏院主及其近核心次核心人員,相互見了麵,敘禮畢,雙方並成一方,進了院子,都往大廳裏來。
大約那柏院主怕城主大人有疑惑,早已為城主大人介紹了陸三丫是何許人也;那城主聽說也看到了陸三丫是靈道七階的修為,更得知了陸三丫是來觀戰的,才到大廳邊兒上,就早已主動開口向陸三丫說話。
隻見城主大人拱手道:“這位就是陸仙子吧?陸仙子來到我大寧城,實令我大寧城滿城增輝!幸會!幸會!”
陸三丫聞言,也就站起身來,還施一禮,口裏自謙:“承蒙城主大人謬讚,陸某惶恐!”
說話之際,陸三丫看那秋城主時,見得此人儀表堂堂,還真有那麼點兒派頭,但是論起修為境界了,這大城主也才不過是靈道六階,比自己還低著一階哪。
此時陸三丫反倒有些疑惑了:雖說是修為境界比自己低著一階,這位秋大人畢竟是一城之主,為何要對自己這麼禮貌客氣?
從楊官鎮那兩位師父,到這裏的管城子、柏院主,以及現在的城主大人,個個都是禮敬自己,莫非果如師叔李詩劍所說的,禮下於人,必有求於人?這些人,又求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求的?
陸三丫果然是藏不住話的人,當即神識傳訊給李詩劍:“李師叔,他們對我這麼客氣,到底是為什麼?我都有些迷糊了。”
李詩劍自然也用神識傳訊來回答:“我估計,他們請你觀戰,恐怕是要請你幫忙助拳的委婉說法!明天不就是他們所說的鬼節麼?他們要驅什麼鬼呢。”
陸三丫聽了,豁然開朗,眼前一亮。
李詩劍又叮囑道:“陸師侄,他們既是有求於你,你趁機向這城主打聽打聽,畢竟他作為一城之主,也算得是見過世麵的人,說不定呢,從他和他手下這些人嘴裏能打聽到緇衣寺的消息。”
陸三丫回了李詩劍一句“好嘞”,就向那城主施禮道:“城主大人,你們鬼節驅鬼是怎麼一回事情?我既答應觀戰,便是必要時助拳也行;不過,我也有點兒問題,正好向你們幾位請教……”
一行人眾,說說講講,敘禮入座後,城主大人竟是頗有耐心,細細地為陸三丫解釋。
陸三丫與李詩劍夫妻此時都才知曉,原來這城主叫做秋海棠,至於李詩劍三人困惑不解的鬼修一族的問題,卻是這麼一回事情:
原來那願力鬼修一族是這麼一回事情:他們屬於鬼修一族,但是與一般鬼修的不同卻在於所修力量大有不同。
一般的修仙者們,都把普通修仙者修煉的靈力叫做仙家真元靈力,把妖修的仙家真元靈力叫做妖元靈力;而普通鬼修們修煉的靈力,並不叫鬼元靈力,而是叫做陰靈力。
這三種靈力,本質上都可以馬馬虎虎地算作真元靈力,隻有陰陽之別,並無性質上的根本不同;但是,願力鬼修們所修的卻是願力,不同於任何真元靈力。
至於那鬼寶,其實就是鬼修們的法寶,願力鬼修極少有會煉製法寶的,但是,他們卻可以奪生人的法寶去暈染,用願力來暈染之後,那法寶的本主,就換成了鬼修了,這裏邊,究竟是怎麼用願力來暈染的,細節隻有願力鬼修們最清楚,其中道理大致類同於別的族類修仙者奪別人的法寶,抹去原法寶本主的氣息印記,自己來滴血認主。
至於陰陽梭,乃是願力鬼修一族中的獨特鬼寶,分可化作兩塔,以供愚族人獻祭來用,合則可作為法寶之鬼修主人的攻防道器。擁有陰陽梭這種鬼寶的鬼修,則遠比使用別的鬼寶的願力鬼修強大,同階內是橫著走,甚至可以完全碾壓同階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