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決?在這場人數上百的宴會上,飛雪的舉動盡管是那麼的唐突無禮不可思議,然,滄月使節大臣的話還是讓風雲國的眾皇親大臣們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憤怒,當然,他們的憤怒並非為飛雪,而是為風雲高高在上的麵子和尊嚴。
在他們的心裏,滄月國便是再強大,再有多麼的了解不起,然,敗寇就是敗寇,即是敗寇就該有敗寇應有的態度,即是敗寇,在風雲國的皇權麵前,滄月自當低下!滄月駐風雲的皇子,說的再好聽,他亦不過是一個人質,是風雲淩駕滄月之上的象征!
而飛雪,這個沒有任何權勢背景的商家之女,風雲權貴可以輕之,鄙之,棄之,唾之!他們再過份,終歸是國人,他們再過份說到底也隻是滄月國自己的紛亂!然,在滄月國麵前,飛雪終是王妃,是皇家之人,不管她做了多麼失禮的事情,他們都應該禮之敬之,給予風雲皇族該有的麵子與尊重!而不是這麼堂而皇之逼迫著皇上將其定罪處死!
滄月使臣的話,在風雲國的人看來,無疑是赤果果的挑釁!即是挑釁,風雲便不可示低,即是挑釁,風雲自當護飛雪到底……
當然,那些一心想要置飛雪於死地的人,自然不再其內,比如太後,比如水靈兒……
風清寒立在飛雪身側,神情已然由一開始的憤怒淩厲,在捕捉到那個表麵上一臉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櫻花舞眸中幾不可察的異樣光芒時,而回複了一貫的風輕雲淡和放蕩不羈,他知道,那個人並沒有想過要多為難飛雪……
風清絕則雙眉微蹙,一臉溫潤的高深莫測……
殿內出奇的靜,無聲的詭異中,眾人神色各異,各藏心思,唯獨那個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將好好的一場晚宴導致成目下這般景況的罪魁禍首,飛雪,卻是一臉姿意泰然,不見緊張,不見懼色,頗有幾分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的氣勢!
“處決?”音調提高,風向天那不怒自威的麵態上,已然由一開始的和氣而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淩厲之勢。
“難道皇上不覺得她應要為這般侮辱我 朝皇子,置我滄月尊嚴於腳下的行為,付出代價嗎?難道皇上覺得我滄月可以任貴國這般隨意欺淩嗎?皇上,國之相交,待以禮儀這是基本!”滄月使臣振振有詞,那態勢越發咄咄逼人。
“三王妃初入皇家,其中禮儀規矩眾多不懂,方才冒犯質子之舉,風雲為此深表謙意,但說到處決,這多少有些過了;誠如使臣大人所言,國之相交貴在禮儀謙讓,三王妃性情直爽,言辭之間雖多有不妥,但終是無心,使節大人,又何苦這般咄咄相逼,得理不饒人呢!”眸光微斂,風清絕執杯淺酌,語氣平淡間,卻又字字珠璣。
風清絕這翻不慍不火淡中帶刺的話,令得滄月使臣不禁噎了一噎,片刻怔愣,正欲再行開口反駁,直方才為止便一直不曾表態的櫻花舞,蘭花指一翹,那如女子般嬌嬌柔柔的聲音悻悻響起:“吳大人無需做多辯駁,四王爺的話也確實在理,兩國邦交,貴在包容禮讓,如此趨勢而上,到確實顯得我滄月有故意借此話題為難風雲之嫌!”
萬般姿態的撩了撩耳邊的發際,櫻花舞風情無限,似怨似嗔的睇了一眼似怎麼看都不在狀態之中的飛雪,幽幽道:“三王妃之言辭,乍聽之下不免有些不尊之意,但細細想來,又好似完全不是!”
“天地良心,我確實沒有那啥什麼的意思的!”飛雪抬手至額前,作起誓狀,以表自己赤誠之心。
“哦!”單音拖長,櫻花舞魅聲輕笑,“雖然知道你並無此意,但,我還是不免好奇,你剛剛見著我,何以這般激動?”
深深的吸了口氣,飛雪吞了吞口水,別具意味的瞥了一眼風清寒後,方才開口道:“櫻殿下這般絕世之顏,傾世之姿,飛雪一時驚豔,一時驚豔!”
掩嘴一笑,櫻花舞將眸光掃向滄月使臣吳子希,“三王妃的話,吳大人可曾聽到了,王妃方才可是在讚我呢,你呀,可萬不可將這好好的宴會給攪砸了!”
“可是……”
“聽殿下的!”一把拉住還欲辯駁的吳子希,身材纖長矯小著一身黑衣女扮男裝的吳晴刹時將他阻住。
“不過,”語氣微微一頓,櫻花舞戲謔的睥了一眼飛雪,接著道:“王妃這舉終究是擾了這晏會興致,所謂起於廝,止於廝,王妃該給這晏會再添些興致,以做補償!”
“補償?”嘴角微微一抽,飛雪瞠目,疑惑,“怎麼補償?”
“皇上您覺著,我這要求可否能行?”
“此話在情在理,隻要質子所要求之事,不太過份,朕自是無任何異議!”風向天點頭,應下話的同時亦不忘為飛雪留下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