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巫醫穀回來之後,飛雪便一直都很疲,總也睡不夠,那晚用餐之後,飛雪回房一睡便睡了一天夜,之中,太後娘娘派人來過幾次,說是宣她入宮,但都被風清寒以身子不適為因推了。
初始樓太後頗有些不信,後來招人幾次打聽方才知道,這三王妃自打回府就有些很不對勁,估且不說她是不是身體真的不好,便是那近日神色,卻也讓太後甚感安心,若飛雪當真是身子不好,太後自然盼著她這不好能一直不好下去,雖說連鶴頂紅都耐何不得的人,太後這希望飛雪病死的願望確實渺茫,倘若飛雪的反常並非來自本身的健康,而是因著上官夕顏的介入,那樓太後便也就更加的欣慰。
誠如水靈兒所想,不管是上官夕顏還是趙飛雪,樓太後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當然死了更好!
幾次召見無果,樓太後難得的放了手,終於采取了旁觀的態度。
少了太後娘娘那一來二去的心思,三王府的門口也算是安靜了不少,上官夕顏居於梨園,雖說沒名沒份,但那禮儀卻是頗為周到,最基本的,一天兩次去飛雪的景園請安行禮,雖每次去都被碧雲和青萍擋在門外,但連著三日,卻不曾有過絲毫間斷,便是時間上也是拿拈的很準,每天那個時辰,不快一分,不慢一秒。
可不很巧的,飛雪連著三日,天天睡覺,偶爾起來吃點東西,也沒見精神多好,碧雲和青萍頗為擔心,將飛雪的情況稟告給風清寒知曉,風清寒自然極為重視,曾兩次請了張顛為飛雪把脈,卻是也沒能看出個理所當然來,後來想著,飛雪身中奇毒,又幾經奔波,傷了自身元氣,方才如此疲累,張顛搖著頭隻開了兩張方子便又離去。
“王妃!”時值響午,飛雪悠悠醒來,碧雲又是焦急又心疼,想飛雪如此,必定是心病所致,“您醒來了,王爺今日又來了好幾趟,見王妃正歇著不準奴婢多加打擾,便又走了!”
青萍端著一碗湯藥過來,“王妃今日覺著如何,可精神好點了?這是照張禦醫的方子熬成的湯藥,王爺囑咐奴婢,王妃您若是醒來,就先把這湯給喝了!”
“湯藥?”飛雪緩緩撐起身子,睇了一眼青萍的手中的湯膳,抬手揉了揉額頭,眸中閃過無奈,“我本就沒什麼事,這東西沒必要天天喝。”
“王妃這自打回來,奴婢便沒見您精神過,更遑論您這般嗜睡,王爺擔心卻也是在所難免。”碧雲從青萍手中接過碗,呈至飛雪麵前,接著道:“要說沒什麼事那也是王妃您自己覺著,您這陣子身子都有些欠佳,這張禦醫親自開的方子,這湯對王妃您總歸是有好處的,您就喝了吧!”
“這兩日府中可有什麼事發生?”低頭償了一口湯,飛雪攏眉,淡漠的神色閃過一抹厭惡,本不想喝,但想到自己這身子確實有些異常,便又一口氣全給倒進了肚子裏。
“府中一切正常啊,前兩日太後娘娘還遣人想要宣您進宮呢,不過被王爺給阻了下來,”碧雲頓了頓,攙著飛雪下榻,“到是那上官小姐,今天又過來了。”
“上官夕顏?”音調微揚,飛雪眯了眯眸子,“她來幹什麼?”
“來幹什麼,”碧雲嗤了一聲,翻了翻眼皮,神態端的是極為不屑,“見王爺待您這般寵愛,給王妃您請安示好唄!”
“你剛剛說又?”
碧雲吐了吐舌頭,青萍見狀,解釋道:“上官小姐這幾日天天都有過來給王妃請安,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但奴婢們見那個時辰您都在歇著便沒敢打擾,也沒讓她見著您。”
劍鋒般的指甲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飛雪冷冷一笑,“她到是有心!”
“有心個屁!若說這府中每天都夠的著資格到景園來給您請安的,除了王爺的側妃,一般的美人侍妾沒得王爺允許可是都不得有這個規矩的,上官小姐明明不過一個無名無份的客人,給您請安,她有必要嗎?按風雲的習俗,這樣的客人除非您招見,哪有天天跟自家人似的,跑這來請安,奴婢見她就是不安好心!故意氣……”
青萍猛的推了一把碧雲,碧雲的話戛然而止,“王妃,您別聽碧雲胡說。”
“無妨。”飛雪淡淡扯唇,“說到底三王爺是該有個側妃了。”
“王妃!”碧雲氣的直跺腳,“您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飛雪挑眉,淡笑,緩緩起身,步至窗前,抬眸望著外麵天色,這些日子看這太陽著實也樂得歡,“睡也睡夠了,是該到處轉轉。”
“看來王妃精神確實好些了!”青萍有些雀躍,忙給飛雪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