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寒若一陣旋風般離去,安齊愣在原地好一會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便急急匆匆的往景園的方跑,他其實想說,王妃根本就喝不下東西,大夫開的那藥,進口就給吐出來了。
“王妃,王妃您怎麼樣啊?”
“王妃,忍著點喝下去啊,大夫說,喝了這個您就不會再吐了。王妃!”
“啪!”藥碗應聲而碎的聲音。
“嘔……”
“王妃,王妃,怎麼會這樣啊?大夫,怎麼辦啊?你想想辦法,王妃這樣下去,怎麼受的了。”碧雲嗚咽著,一手挽著飛雪一手為飛雪輕輕的順著背,清秀的臉上淚跡斑斑,望著老大夫的神色一臉祈求。
老大夫搖了搖頭,皺紋橫生的臉上滿是憂愁,行醫這麼久,就沒見哪個婦人若飛雪這般害喜害的厲害,老大夫憂思半晌,便抽著胡子一臉沉重的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王妃把這止吐的藥喝下去!”
“可是,”青萍一臉躊躇,“王妃這樣子根本就喝不下去。”
“喝不下去,那就灌!”老大夫狠了狠心,“不然,由得王妃這般下去的話,不隻腹中的孩子不保,便是王妃性命,怕亦是堪憂啊!”
啊!老大夫此言一出,房內的人皆是一愣,青萍同碧雲更如被驚雷霹到般,瞬間便如同木偶,孩子不保王妃性命堪憂?
“那就灌!”自聽聞飛雪吐的厲害便早早守在房中的上官夕顏一陣沉默後,便蒼白著臉色,絕然斷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妃同她腹中的孩子有半點差池!”
“可是?”碧雲尚在猶豫,灌藥,那王妃也太可憐了。
“沒有什麼可是的。”上官夕顏起身,神態儼然是王府的半個女主人,“一切以王妃的安全為準。”
話落,便又投眸往門口望了望,似焦急道:“不是叫人通知安管家去請王爺過來的嗎?怎麼還沒到?”
“嘔……”
“嘔……”
“王妃!”碧雲又急又驚。
“算了,等不急王爺過來了,碧雲,青萍,你們兩人按著王妃,老大夫,你給王妃灌藥,不管怎麼樣,務必讓王妃把這藥喝下去先。咳咳……咳咳……”
“小姐!”葬藥擔心的扶著上官夕顏落座,“您身子骨本就不好,別太焦急,有大夫在王妃不會有事的。”
“咳咳!”上官夕顏又是垂首咳了幾聲,“葬花,你去,幫忙把藥給王妃灌下去,我怕多拖一刻,王妃腹中的孩子便多一分危險。”
“小姐。”葬花稍作猶豫,便點頭應了下來。
示意碧雲讓開,葬花上前,與青萍一左一右,猛的將飛雪按在chuang頭,飛雪掙紮,胸口一陣陣的惡心本就已經嘔的她的全身抽蓄,無力,葬花習武之身,力道比尋常女子不知道要大了多少,飛雪掙脫不得,整個人便如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大夫,快點!”葬花摧促。
老大夫頓了一瞬,當下也不敢磨蹭,端著藥碗便急急的朝飛雪的口裏灌。
飛雪掙紮,幹嘔一陣接著一陣,老大夫的藥根本就一滴都灌不下去。
藥灌不下去,老大夫便越急,一急那黑呼呼的藥便一股腦的全沿著飛雪的嘴角順著雪白的脖子一股腦的流進了飛雪衣襟,那翻情景哪是一狼狽一個慘字能形容得了。
碧雲不忍直視,撇過頭,眼淚便唰唰的流了下來。
“你們輕點!”上官夕顏起身,來回的跺著步子,神色上看似焦急無比,然,那雙看似溫柔的眸子深處所藏的卻是輕蔑陰狠與得意,“別傷了王妃。”
“老大夫你快點!藥一入口便想辦堵住王妃的嘴,別讓王妃又把藥給吐出來了!”
老大夫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便是這般強行給王妃灌藥他便已經是下了最大的勇氣了,哪還敢去堵王妃的嘴,再說,他要怎麼堵?
老大夫又是焦急又是猶豫,葬花與青萍狠狠的按著飛雪,飛雪如此掙紮,她們也撐不了太久,主要,更怕一不小心會傷著人。
眾人焦急猶豫,房內已然亂成一鍋粥,便在此時,迷離香至,一聲厲喝猛的自門口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
房內眾人,聞聲一頓,齊齊回頭,便見風清寒一身緋衣頓在門口,渾身散發著若冰般凜冽的氣息,俊美的顏上怒意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