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安管家聞言微微一頓,似方才注意葬心所言,依上官王妃平時待王爺的關切,不可能到現在還這麼的風平浪靜,莫不是上官王妃身體當真出了什麼問題,乃至於王爺受如此重傷都無暇顧及?
思及此,安管家不禁心中一寒,若在這個節骨眼上那上官王妃再出點什麼叉子,這三王府怕當真是如傳聞那般鬧了鬼了!
“上官王妃這段時日身子多有不適,如今,怕是病情有些加重。”安齊說著臉色微變,便又轉身朝著碧雲道:“難得今日有張禦醫在,不若你帶著張禦醫給王妃瞧瞧去,總不能王爺傷著,王妃病著。”
聽及安管家這般說,碧雲臉色不禁有些難看,她以前本是服侍飛雪的,去為上官夕顏跑腿總歸是極不情願的,但安管家的話她又不能不聽,正值碧雲躊躇之際,一直跟著上官夕顏的葬花適時而來。
也不知是否是上官夕顏的身子當真不如意還是怎的,葬花的臉色看上去差的很,她進來也不多看眼別人,隻朝著安管家道:“王妃這兩日寒症發了,著實起不了身,聽說王爺在外邊受了傷回來,心下著急,差我過來看看,是否傷的嚴重?”
話落,便踮著腳朝著裏頭望了幾眼,見著風清寒躺在床上昏迷的樣子,纖瘦的身子忍不住狠狠的抖了一下,連帶著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穩重,震驚道:“怎會傷的如此之重?”
一旁的葬心涼涼道:“若不是傷的這般重,又怎會驚動張禦醫?”
葬花聞言,愧疚垂首,葬心待她冷淡的緣由她是知曉的,她不能有何辨駁。
安管家又道:“上官王妃即是身子欠佳,為免她再添重憂,你不妨說的好些。”
上官夕顏可不似表麵那般善良溫賢,王府中的事即便無人說與她聽,她也能知個八九不離十,說謊,她是萬萬不能的,她心裏已是打定主意,如實相告,但麵上卻不顯露半分,隻點頭道:“安管家的顧慮,葬花清楚。”
見安管家點頭,葬花便又道:“即是如此,為免王妃等的焦急,葬花便先行告辭。”
“姑娘且慢!”安管家叫住葬花,朝一旁並未作聲的張顛作揖道:“上官王妃即是寒症發作,張禦醫與醫仙師出同門,且醫術名冠天下,不妨請張禦醫一道前去為上官王妃診治診治,興許依張禦醫之能,能將上官王妃多年頑疾給根除了也說不準。”
之於上官夕顏的寒症,張顛偶有聽聞,其病症之怪邪,到也勾起過他的興趣,隻是風清寒從未提及要他為其看診,他便也就端著禦醫的名頭未及提起,如今安管家開了口,他正有些躍躍欲試,不想那葬花竟是想都未想便急急推辭了。
“王妃的寒症乃是因著涼州氣候所引起,雖說已纏身多年,病發之時雖不能起身吹風,但也並非十分痛苦,如今回了都城,病症已慢慢好轉,張禦醫乃宮中禦醫之首,想來事多繁忙,怎好意思讓神醫為王妃這等小病而勞心費神呢!”
張顛聞言,臉色一變,當真是臭的很,想他看診素來隻有他拒絕別人的時候,如今被人拒絕,道是盤古開天頭一遭,“即是小病,又何來勞心費神!”
葬花聞言,臉色一僵,卻也是不好解釋的很,若是那張顛醫術當真一般還好,關鍵是他醫術太過高明,想來王妃若當真由他看診,那她身負邪功之事怕就要暴露於天下了,她怎好冒這個險,但如今她這般拒絕,想來也是會引起別人猜忌。
當下葬花便顯的有些焦慮,隻道:“張禦醫大名王妃聞名已久,對於您的醫術也是素來欽佩,隻是當下王妃身子實有不便,不敬之處還請張禦醫體諒。”
話落,便朝著房中眾人招呼一聲,轉身逃也似的出了門。
葬心與玉麵相顧生疑,當下,卻也是無暇顧及……
風清寒傷重不愈的消息不徑而走,風雲都城上至皇親下至百姓無不噤若寒蟬。
飛雪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喝茶,屆時,杯無聲而落,茶水濺了一地,“傷重不愈是什麼意思?”
離開的時候他雖傷的重,但眉梢眼角都帶著明月清風,並不像治不好了的樣子,如何短短幾天,就嚴重至此?
櫻天奇斜眸瞥了一眼兀自慌亂的飛雪,沉聲道:“你不是挺恨他的麼?怎麼又開始關心他的死活了?”
飛雪不言,搭在桌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著,那是一種極度的煩躁和焦慮,櫻天奇道不出此刻的心情,隻覺著喉間酸的厲害,俯身傾近,眸中透著暗光,櫻天奇冷然道:“你突然間離開花滿樓,可是與他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