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達……你等一等……”
九月下旬,我一如既往地和徐時勳一起放學。他騎著那輛單車載著我,我們有說有笑地出了校門。
章希弦在馬路邊遠遠地叫住了我。
“信達,我有話要對你說。”
單車停在了他麵前,徐時勳看著他,收起笑容,“幹什麼。”
我的雙手摟著徐時勳的腰,頭漸漸低垂。
看到這個人,我的心還是會痛。但是,隻要忍著不去想,心裏就會好受很多。
“前輩,我想和信達單獨聊聊可以嗎?”他向前一步詢問道。
陽光照在他金色的蓬鬆頭發上,閃耀著別樣的光芒。但這是我眼中的刺,它沒有別的用處,隻會傷害我。
“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說,章希弦。”我笑著下了單車,然後對錯愕的徐時勳揮揮手,“時勳,今天你先回家吧,我可以自己回去。謝謝你。”
他愣了愣,最終說:“嗯。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然後他的腳踏車漸行漸遠。
戒指……
我的目光移向他的手。嗬嗬,還在啊。正巧,我的也在。不過……
我用不著它了。
“信達。”
我跟他站得很遠,他默默地看著我,叫道。
嘴角再度上揚,卻是譏諷的笑容。
“什麼話?你說。”
嗬嗬,章希弦,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吧。
章希弦?
這個可笑的替名!
“信達,你跟他在交往嗎?”他向我走近,突然問。
嗬嗬?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還有別的話嗎。”
“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他來到我麵前,認真地說。
我有些怔,但馬上回複常態,“還有嗎?”
他深吸一口氣,“有,還有很多。”
他鎖住我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看。
“我不喜歡他吻你,我不喜歡他和你的謠言,我不喜歡你和他一起上學放學,我不喜歡你像剛才那樣摟著他的腰,我不喜歡看到你跟他親密的樣子,這一切,我通通不喜歡。”
他說著,表情十分堅定。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雙手抓緊衣角,別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神。
那雙眼太過淩厲,也太像阿紙,我無法直視它,我會想到阿紙,我會心痛。
“你看著我!信達!”他生氣地扳回我想逃避的臉,逼我正視他。
“你憑什麼……”我皺起眉,心虛地說,“你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和誰在一起,你根本就管不著……”
“你為什麼不敢看我,因為我長得像阿紙,你怕被他質問所以不敢看我?既然你害怕阿紙責怪你,你為什麼要背叛他!”他心痛地喊道。
背叛……
我的心一驚。
可是……他憑什麼……到底憑什麼……既然看不慣我的背叛,為什麼還不承認!
混蛋……
自己不承認自己是阿紙,就別想來幹涉我!!
“閉嘴。”
閉嘴。給我閉嘴。
現在的我,已經麻木,我的心也早已沒了知覺。阿紙……
他是誰。
我不認識。
眼前這個人,我不認識。他早就不是昔日的阿紙,現在的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也許,他根本不配我把他當作阿紙。
我喜歡的阿紙,隻活在我的記憶中,那片美麗的花海,那些金黃色的向日葵……
“你算什麼。你根本就不配。”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