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時勳是個混蛋。
“喂,還給我啦!”我緊張地追趕著他。
“切,不還!”他在前頭跑,時不時回過頭來扮扮鬼臉吐吐舌頭。
今天早上我剛進教室就看見桌上的信,於是我坐下來認真地看。可能是太過認真,徐時勳怎麼叫我我都沒聽見,然後他幹脆搶過我的信……
班裏的同學都笑著看我們兩個,也許在他們眼裏,我和徐時勳就是一對甜蜜浪漫的情侶。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我真的快急死了,因為……
信是章希弦寫的。
“混蛋,徐時勳你別鬧了,快還給我啦!”不停地喊,不停地追,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些什麼。
如果徐時勳看見那封信,他會怎麼樣呢。
“你幹嘛這麼緊張啊?”他在前麵停下來,可能是意識到了我的不安。
我跑到他那裏,“還給我……”我弱弱地說。
“有那麼重要嗎,這個?”他拿著信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伸手去搶,他卻把手抬得更高。
“徐時勳……”
“怎麼了……該不會又要哭了吧?你你你……”
“還給我。”
“為什麼……不就一張破紙……”
破紙……
紙。
聽到這個字,我渾身一顫。
他安靜地看著我,不鬧了,表情漸漸淡了。然後……
“還給你。”他看著我的雙眼,把信塞還給我。
“時勳……”我抬起頭,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然而……
卻正好迎上一股柔軟。
我錯愕地睜大眼睛,那股柔軟卻更加蠻橫地抽走我的空氣。
“唔……”我的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但是他伸手將我抱得更緊,我的眼角已經閃出淚花。
他生氣了嗎……
徐時勳,也許我在緊張的,是你的情緒。徐時勳,徐時勳……
我完全被他鎖在懷裏,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我們的心跳如擂鼓,我聽得一清二楚。
一會兒後我終於漸漸平息,不再掙紮。然後閉上眼睛,任由他對我肆意摧殘。
“咦……當眾熱吻了。他們果然是情侶。”
“那個不是阿紙的阿紙……信達不知道是怎麼看待他的。”
“不過阿紙離開那麼久,也難怪信達了。”
“前輩跟信達也很般配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徐時勳停止動作,嘴唇還貼緊我的。
他收緊手臂,我的肩膀快要被揉碎。別人的議論好像令他不滿,或者不安。
“信達,”許久,他終於鬆開了我,“我不會剝奪你思念阿紙的權力,但是你必須是我的。”
我看著他堅定的雙眸,一時愣住。
徐時勳與阿紙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對我的專橫,仿佛我是他的專屬品,而他是我唯一的主人。
手中的信被攥緊。
“徐時勳……”我叫了一聲。
“嗯。”
“如果我的心裏一輩子都有阿紙的影子,你還會喜歡我嗎……”我垂下頭,弱弱地問。
他的拳頭一下子收緊,我看見了。
我咬緊下唇,緊張地閉上眼。
然後徐時勳的聲音傳入耳朵裏,那個聲音令我心疼難受,更令我自責愧疚。他說……
——會!!
他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