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山下黃河邊,絲綢古道起狼煙。西夏王朝傳十帝,興衰更替二百年。

一首民謠道明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曆史。公元10世紀至13世紀,是中國曆史上繼魏晉南北朝之後的又一個北方少數民族活動的高峰期,先後誕生了4個北方民族政權:契丹人建立的遼、黨項人建立的大夏、女真人建立的金、蒙古人建立的元。其中建立大夏的黨項人曾自稱“大白高國”,大夏王朝就是絲綢之路上消失的神秘王國——西夏王朝。它與遼、宋、金鼎足而立長達190年之久。西夏建於1038年,是一個以黨項羌族為主體,融合其他眾多民族為一體的少數民族政權。今天位於中國西北黃河中上遊的寧夏回族自治區的首府銀川市就是當時西夏王朝的國都——興慶府,後改稱“中興府”。因這個王國地處遼、金的西部,所以遼、金稱其為“西夏”,後人也多沿用“西夏”的稱謂。西夏立國之後,疆域東臨黃河,西界玉門關,南接蕭關,北控大漠。最強盛時期,疆域包括今寧夏大部和甘肅、陝西、青海、新疆、內蒙古的部分地區。開國皇帝為夏景宗,姓“嵬名”,名“元昊”,共傳10帝,即夏景宗嵬名元昊、夏毅宗嵬名諒祚、夏惠宗嵬名秉常、夏崇宗嵬名乾順、夏仁宗嵬名仁孝、夏桓宗嵬名純佑、夏襄宗嵬名安全,夏神宗嵬名遵頊、夏獻宗001嵬名德旺、夏南平王嵬名睍。開國皇帝李元昊為了顯示與中原王朝的獨立,他仿宋製建官製;把黨項羌族原有的部落兵製與中原王朝的兵製相結合,在全國設12監軍司,確定了西夏的新兵製;創造了本民族的文字——西夏字;更改了服飾、習俗、禮樂等。但是,“野蠻的征服者總是被被征服地先進的文明所征服”,立國之後的西夏在先進的漢文明的浸潤下,不可避免地仿效了中原王朝的各項製度,加速了本國的封建化進程。在廣泛吸取漢族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經驗的基礎上,西夏的政治、經濟、文化不斷發展,到夏仁宗李仁孝時期,西夏的政治、經濟、文化發展到了頂峰,國力達到鼎盛,創造了獨具特色的西夏文明。西夏的詩歌、諺語、音樂、繪畫、活字印刷技藝高超,建築、雕塑、手工藝品獨具特色,給後人留下了豐富的文化藝術財富。西夏文化是以黨項羌族為主體的多民族的多元曆史文化,但經過長期的“蕃禮”和“漢禮”之爭(即保留黨項落後的習俗文化還是吸取先進的漢族文化),先進的漢文化成為西夏文化的基本內容。西夏文化在我國古代文化中,是一個很有特色的有機組成部分,它豐富了祖國統一的多民族曆史文化寶庫。西夏晚期,由於統治階級內部矛盾的激化、自然災難的降臨以及鄰邊勁敵蒙古的崛起和侵擾,終於國力不支,末代皇帝嵬名睍於1227年前往六盤山,向成吉思汗的蒙古軍投降。至此,盛極一時的西夏王朝走向了滅亡,前後存在190年(1038年~1227年)。若從“雖未立國而亡其土”的夏州割據政權算起,西夏政權曆時長達347年(881年~1227年)。然而,一方麵由於蒙古滅夏時,將西夏文書檔案化為灰燼,致使元人無史可尋。另一方麵,西夏是以黨項族為主體所建的割據政權,被封建史學家視為“異端”而不予列入正史之中,所以,二十四史中有遼、金、元史,唯獨沒有西夏專史。西夏王朝被蒙古人的鐵騎踏平,昔日的輝煌已成為曆史,黨項羌民族也在曆史的長河中流散、消失,西夏文字成為“天書”,西夏學成了“絕學”,這個顯赫一時的王朝被歲月的沉沙無情地埋藏了。銀川市西郊賀蘭山下的西夏陵區是西夏王朝保留至今最為宏偉壯觀的遺跡。

統治時間如此長久,領土如此廣袤的西夏,在中國曆史上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雖然西夏與其他民族和政權的邊境衝突、民族征服戰爭使得當地的人民生活、生產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和破壞,但西夏政權和其他少數民族政權一樣,是中國曆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整個中國曆史發展的長河中,各個民族對中華文明的整體發展都作出了不同程度的貢獻。翻開中國的文明史,不同民族的文化交流與融合,不同區域經濟與政治的長期交融與統一,不僅奠定了中國文明的基礎與發展趨勢,也展示了中華文明的特點與包容性。西夏王朝雖已隨風飄去,但是大量的史實證明,“曆盡劫波根猶在,終歸中華故土情”,中華民族最終還是以多民族共榮的文化形態為紐帶。了解西夏、研究西夏的曆史文化,對於繼承祖國優秀的民族文化傳統,增強民族團結,都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