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景張口·······
石白打斷:“如果還要說什麼的話,便免了吧,我隻有一句話,留下他,你們走。”
張之景搖頭:“前輩對我百家來說,意義非凡,不可能。”
石白無言,舉劍,作勢,腳步緩緩的往前踏了一步。
從而,天地驟變!
素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此刻四周天地間的陰陽,就在石白踏步的時刻,變的沉寂下來。石白自己不能驅使,但相對的,他們也不能。這代表他們和石白之間的廝殺,隻能用自身的陰陽術。
能贏嗎?
素問著自己。
張之景道:“確實是很厲害的手段,無數的劍意,淩駕在陰陽之上,像君王一樣統治著他們。這在極劍的劍之境之上,聽聞你兼修兩家,看來傳聞果然是真。”
在陰陽百家,和陰陽院之間一直流傳著,石白很可能兼修兩家陰陽,甚至是,他的成名奇術‘斷陰陽’,其根基乃是取自陰陽極劍家的三劍術之一的‘撫殺’。
石白淡淡的說:“劍湖。”
“確實如無風的湖水一般死寂。”
陰陽院在庭院內剩下的那六名陰陽術師,放下牧笛的屍身,緩緩走到了石白身後。
雨漸漸的小了下來,細雨落在庭院。陰陽院和百家,始終站在兩個不同的方向。
玄白劍身上,淡淡的光亮,將周圍的昏暗撕碎。
因此張之景和素身後的黑暗消去些許,能看見他們身後所站立著的那些陰陽術師。那都修行至第二層次的陰陽術師,而石白仍然是淩然不懼,或者他實在找不到讓自己害怕的理由。
張之景漠然說:“雖然在城外布陣,但隻是為了阻你,我不想和你交戰。”
“是嗎?”
石白的神情依舊如一開始那般,總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張之景道:“斷陰陽,自從方才我親眼見過之後,才斷定,如此威勢淩厲的陰陽劍術,必定自損,你此刻威勢猶在,但兩地奔波,雖勝劍翁前輩,但無疑又耗損了陰陽。”
石白直言不諱:“是又如何?”
張之景道:“我知道,即便是以你如今境況,我們與你交戰,隻怕也還會敗亡。”
石白不語。
張之景道:“若我們現在交戰,那庭院外,必定也會激起大戰,我們早有準備,便是今日我們死盡,你南煌院,又還能剩下幾人?”
石白沉默,仍不說話。
張之景道:“我們會離開·······”
石白抬眸,他的劍仍然未曾放下。
風雨淒淒,無人退卻,死鬥仿佛一觸即發。
“師兄·······”
有人在石白身後輕喚。
石白未曾回首,隻道:“說。”
那人伸手指向一處,後道:“師兄,老宅外,其餘師兄們已經被百家團團包圍,我握有陣圖,我···我知道,三十位師兄已經···死了、師兄,我們·······輸了。”
那名陰陽術師仿佛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是有多麼的羞恥,因此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石白順著身後那名陰陽術師所指,一眼看去。
風雨中,那裏,牧笛的屍身,在被風雨捶打。
他閉著雙眸,無動於衷。神情,仿佛還有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