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醒來(1 / 2)

第二十章醒來

藥先生繼續著,那多年以前的回憶。

“再見到那個陰陽術師的時候,莫約是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那天下著雨。”

“他風塵仆仆,衣裳都有著燒毀的痕跡,也不知經曆了什麼。”

藥先生感慨的說:“看得出來,他又受傷了,還是劍傷,我猜和之前一樣,不過,他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隻是個普通人,但是,他說,女孩為了他,承受了半式陰陽極劍家的撫殺劍術。”

“之後,他什麼都不曾再說,跪在地上,我明白,那個男子求我救她。”

宮商說:“那個人····就是南煌首座?女孩,就是雨幽霏嗎?”

藥先生負手說:“是啊,就是他們兩個,可能也就是那天以後,兩人的命,就綁在一起了。”

······

······

當年,石白還曾記得。

雨幽霏被劍翁所傷時候,他狂怒,懊悔下,再度用出了那一式斷陰陽。

那之後,他又用秘術,一日內,帶著雨幽霏強渡千裏之地,一路回到了那座小城,尋到了老人。

那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向人跪下。

······

······

藥先生繼續說著:“調試了十幾味藥,雖然救了那丫頭,可是······”

老人神色一黯,或許這是他行醫人生中,不多的失敗之一吧。

宮商聽到此處,卻有疑惑,便問道:“老先生,既然你能醫治李叔的撫殺之傷,怎麼·····”

藥先生看了他一眼,說:“你那位李叔,我猜來,至少帝國先鋒將軍一流的大將,將武道修行到了極致,全身有罡氣護體不說,還有身體如銅鐵一般,若不是那等修行至第二層次的陰陽術師,萬不是他的對手。”

宮商不曾否認。

藥先生道:“那樣的武道修為,整個帝國,也隻有幾位,對他們用藥,隻要想著如何驅陰陽,活血,寧罡,無需太過在意他們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對普通人來說,藥理不可太強,否則便是治好陰陽之傷,人也被藥力衝死了。”

宮商旋即明白,問:“就是那時,那個女子留下的隱患。”

藥先生說:“或者說,治好了傷,卻得了病,源頭是那撫殺劍意的陰陽,和我的藥理糾纏,最後滲入五髒六腑,平常隻要按時服藥,或許能一直保得平安,可是一旦有什麼意外,她可能就要······”

宮商暗念:或許便是這樣,南煌首座才將藥先生留在南煌院,如此想來,那個叫做雨幽霏的女子,對南煌首座,必定是十分重要的。

藥先生說著,又喃喃自語:

已經是第六次換藥了,藥物的作用越來越弱,從三年更換一種,到現在的兩年一次,再繼續下去的話······

······

······

千林草是一種非常霸道的藥物,通常隻能用在身體強健的年輕男子身上。

藥力發作時,會激發人體自愈的能力,同時數倍的放大。那必定是十分之痛苦的,但因為藥力的作用,被用藥的人不會昏卻,或是暈倒,反而精神百倍,因此那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黎明的光照射在身上。

蘇一詢卻不覺絲毫溫暖,他痛的幾乎想要大叫······

可是身邊的那個女子,安然的在睡著,他忍住了。

睜開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困倦之意,除了痛覺以外,什麼也沒有,便是胸口處的劍傷,如果不曾看到那些繃帶的話,也不覺得,那裏曾被人穿了一劍。

蘇一詢想來想去,隻能將此刻的境況,歸功與那位老者。

真是神奇,卻讓人有些難受的醫術。

蘇一詢也不知怎麼的,這樣詼諧的想著。

既然活著。

好在活著?

還是,不幸的活著?

蘇一詢很快的想起了那封信,信裏有院主的命令,和南依還有許多熟悉的人的名字。因此他慢慢的站起,先是仔細的看了看那個真睡著的女子,她的睡的很熟,呼吸很輕,不會是作假的。

慢慢的起身,刺痛傳來的瞬間,平常人根本無法在這樣的痛楚中站立,更不論行走。但蘇一詢真切的做到了,他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難以忍受,到漸漸的平靜。

“難怪,那幾年,師父那樣訓練我。”

蘇一詢喃喃自語,又摸了摸衣袍暗袋中,那柄短劍仍舊還在。

許是老人沒能發現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蘇一詢已經走到了小屋門口,依稀的聽見門外傳來三個人的聲音。一個是那位老人的,一個似乎是那位帝國的皇子,還有一人的聲音蘇一詢未曾聽過。

······

······

“原來您就是藥先生,快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