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論道(1 / 2)

第三章論道

“對了,你修行到什麼境界了?”

蘇一詢淡淡的說:“還行吧。怎麼這麼問?”

“明天論道就開始了,不過,我們的首座和其他陰陽院首座好像有些區別啊,他隻舉行術比,至於陰陽學理,術理一論不談。”

蘇一詢道:“我知道,他說······將來因為四院新令的緣故,五年後弟子們出師都要從軍三年,那時·····論說又有什麼用?殺敵或者說···別被敵人殺了,要靠的總是陰陽道術,境界。”

舒起一笑道:“看來,那位首座大人,不似外表那般冷若冰霜啊······”

蘇一詢沉默些許,想起過去些月,那個在高峰上,從不見他如何修行,卻一味地隻是洗碗,讀書的‘世外高人’。蘇一詢道:“那個,確實是一個捉摸不透的人。”

舒起笑了下:“總之,我也要參加。”

蘇一詢道:“好像所有弟子都不可避免,除了我和雨幽霏。”

“為什麼?”

“他說不讓,但沒說為什麼。”

“那來看看我吧,我的修行還不錯,應該能拿到個名次。”

蘇一詢認真的對舒起說:“就這樣,自己別慌了,隻要這樣,你不說,我不說,沒事的。”

說著蘇一詢慢慢的離開·····

舒起停下了渡步,和蘇一詢的說話,多少安撫了這些數月來,他焦躁,不安的心緒。每隔幾日,就會有百家奸細被抓走,心底無愧者或許還承受的了,隻是如他這般的,怎能不害怕呢?

“你說,一詢,像我們這種從小····嘿嘿,就泡在血泊裏的人,會有什麼結局?”

“總不會是,安然老死的平靜結局。”

舒起扯了扯嘴角,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喃喃:“還是你說的貼切,從來不給自己什麼幻想,說實話,怕什麼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隻是·····有那麼點遺憾呢。”

那淡黃的衣裳,依舊深深的可在記憶中。

每次想起,都會讓他想要在命運的束縛中,再嚐試一次,劇烈的掙紮。

隻可惜,在這洪流之中,他不過一滴隨波的水滴。

······

······

午間。

平常時候,所有的弟子們應該在煌堂裏用餐。

一個做著仆役打扮的年輕人,站在山道前,看著那寂靜的前路,他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盒,側首進入了山道側的密林之中,一路向著山腳而去。

很快,一片雲霧隱約的在眼前,隨著前行而濃鬱。

密林之間陽光熾熱,汗滴從額頭落下。

他喘息著,停下腳步,回頭看去。他的衣裳因此四周的荊棘,破碎了不少,因此看著有些狼狽。

他笑著。

然後在霧氣之中,毫無征兆的倒下。

眼眸漸漸的合閉,他不解,但至少······這些日子裏來擔憂和恐懼,在今天成了事實。穿著黑色衣裳的人,過了些許後,像年輕人的死亡一樣,他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他漠然的看了看這具屍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密密麻麻寫著毫無順序,頭緒字句的紙張,丟在了年輕人的身上,道:“葉心運······清音家似乎對你寄予厚望啊。他們給你來信了,可惜,雖破不了密語,不過,你也看不到了。”

熾熱的夏風拂過······

黑衣男子抬手,袖口拉開的瞬間,看見了他手腕上的一個圖案,或是一個刺青。

那是一輪月。

寒月。

寒夜漫漫,獨有一月。

······

······

星瀑,絕美的瀑布下,是一條蜿蜒的小溪。

一男子,正練習著劍術,隨著他的劍舞,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的流光,在他的每次揮劍之間,若隱若現······

他的劍招近乎刻板,可以說完全照著某本無名的劍冊上劍招,演示的幾乎完美,找不到絲毫錯漏。他一直練習了很久,直到停下,他身上的隱約的流光,才漸漸的消失。

傾吐一口濁氣,蘇一詢從一邊拿起一塊幹淨的白布,仔細的擦了擦滿是汗漬的臉龐。

他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喃喃道:“漸漸的,我好像已經習慣了師尊的修行之法······”

尋常陰陽術師的修行,大多講究的是打坐,內視,外斂,煉化,運行等等諸多繁雜的步驟。而石白所完善的修行之法,卻根本無需靜止,而是練劍,在練習劍術時,配合心訣,讓天地間的陰陽,自行流入身體。

敞開的陰陽之門,會將陰陽容納。

隨著特定的劍招,劍式,配合著心訣陰陽會自行的在身體中的運轉,隨之的,就如打坐時一般,陰陽緩緩的積累,境界也愈加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