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了,有幾個見血了,不過···不錯,應對的都很好。”
“不過,還有一個。”
“但也還在預料之中,那個玄然家的奸細並不好對付,不過以他的能力與修為·······”
秦長在心底想著,一邊計算著時間,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漠,直到‘嗚’的一聲,門漸漸的打開。但是,秦長發現身後沒有絲毫‘人的跡象’,呼吸聲,腳步聲,甚至是陰陽術師的陰陽息。可是,秦長卻問:“結果如何。”
全身籠罩在黑色衣袍下的男子,平靜的回答道:“出了些意外,那個叫做韓立的年輕人,比你說的要強很多,而且,術法很詭異。”
“是嗎。”
秦長隨意的說著,他認為,一個連境界都不成修成的人,可以棘手,但不會是寒月‘夜衛’的敵手。
“差些就讓他走脫了,不過,他被那位首座弟子親手所殺,現在,該在歸來途中。”
“殺了?”
“是的。”
“以他的能力,難道做不到生擒,‘誅殺奸細’在我看來也可以理解為‘殺人滅口’。”
“我想·····你誤會了。”
秦長側眼,眸中有一絲難掩的訝異,道:“寒月是劍的鋒芒,也會徇私了嗎?”
黑衣男子從袖中拿出一卷書簡,道:“就事論事吧,事情詳細在此,你可以看看。”
秦長知曉寒月做事,必留下將來可以考證的秘密文書。習以為常,秦長說:“我會看的,你走吧,莫被人看見了。”
······
······
走過那環形的走廊,蘇一詢的腳步聲很沉,不像從前那樣的輕盈。
當蘇一詢打開大門,見到一輪銀月的輝光時。秦長站在房間的書架旁邊,正慢慢的將一卷書簡放入其中,一邊,他在細細的打量著,蘇一詢入屋來的第一個神情。
很簡單的一個神情。
“冷漠。”
秦長喃喃著,他放好書簡,轉過身,發出些些的聲響。蘇一詢隨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身來,恭敬的行禮,道:“先生,我回來了。”
秦長露出微笑,說:“第一次任務,怎麼樣?”
蘇一詢執禮彎腰:“還算順利,隻是,沒能將他抓回來。”
“怎麼回事?”
“他的術法很詭異,學生無能,不能將之生擒。”
“我知道了。”
蘇一詢的腦海裏回想起那個黑衣男子的身影。
秦長道:“不怪你,我也不知道區區一個細作,卻竟然會這般多的旁門之術,而且如此的殺伐果決,確實不好對付,加之你又身受其毒,能在半路中掙脫束縛,反殺於他已是極為難得了。對了,可曾去師弟處解讀?”
蘇一詢仍然執禮,低著身子,仿佛是不願意秦長看見他的神情似得:“先生過譽了,解藥以從師叔處領用。”
秦長微笑的看著他。
蘇一詢繼續說著:“他的屍體,我帶回來了,就在樓閣外,先生······要看看嗎?”
秦長沒有回答蘇一詢的問題,而是說:“結束了,這是最後一批人,想來,我南煌中的百家奸細也該是被肅清了,當然,也可能還有殘餘。對了,這數月來,你可看出些什麼了嗎?”
蘇一詢默然無言,而秦長則繼續說著:“人啊,容易恐懼,會害怕,所以會露出破綻。這些奸細若是一口氣抓個幹淨,那···剩下的那些人不就安心了。”
說著,秦長走近了蘇一詢,注視著這個躬身的年輕人:“所以慢慢來,他們會害怕,因此一些我們不知曉的奸細也會漸漸露出馬腳,甚至···他們會尋求百家的幫助。順藤摸瓜,得他們‘相助’我們南煌院得到了不少南寒城中百家組織的消息。”
秦長攤開手掌,隨之狠狠握拳,目色露出幾分戾芒:“想必,今夜‘他們’也該回來了。”
蘇一詢不知道秦長所說的‘他們’是誰,卻隱約猜出‘寒月’兩字。
秦長看著蘇一詢,雖然不能看見他的神色,但秦長不在意,他隻是在靜靜的感受著蘇一詢的呼吸,陰陽,甚至是行禮的動作等等······而結果卻是,秦長難見絲毫的異樣。
秦長隻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心底無愧,無秘,所以才能如此篤定,氣息如此平穩。”
“先生妙算,一詢敬佩,我·······”
“你可以走了,累了一日,想必師兄也在等你回去。”
“謝過先生。”
蘇一詢直起身子,找不到一絲缺陷的完美麵龐,是那麼的平靜而淡然,直到秦長目光看來,他露出謙遜的微笑。隨後,蘇一詢慢慢的退出了房間,恭敬的關上了房門。漸漸的,秦長聽著那遠去的腳步聲,他臉上收回了微笑,轉了疑惑和一絲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