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銀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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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城主確實好大喜功,沒有將才,這也是蘇城之戰帝國幾乎全軍覆沒的原因之一。”

行館內華麗的房間,窗戶打開著,舒起輕聲續說:“蘇城城主在叛軍攻城時,想來就猜到······或者說任何人都能猜到,原本應該按時到達的援軍不見人影,攻城的叛軍數量又不多,必定是叛軍主力前往伏擊援軍了。”

“這樣的‘機會’誰都不會放過。”

一畔聽著的蘇一詢,良久才說:“誰知道,這‘機會’,卻是陷阱。”

一年前極其龐大的動亂,浩蕩的叛軍,以及隨著叛軍各地也掀起反旗的貧民軍隊。易水作為一個龐大的組織,自然對其十分關注,尤其是其背後的‘陰陽百家’,更是隱約將這視作一個‘可能’的機會,一直在暗中猶豫。

蘇一詢對這些並無興趣,因此沒有刻意的打聽過。而南依作為易水情報的收集和管理者,將這些和舒起說過很多。今日見蘇一詢問起,舒起便也將自己知道的,有關蘇城大戰的細節,和蘇一詢說了,雖然其中加了許多自己的設想。

畢竟,沒有人親眼見過,那場戰爭的所有經過。

留在曆史上的,隻有叛軍最終被剿滅的結局,和帝國將士如何勇敢的贏得了戰爭。

舒起疑惑的看著蘇一詢,問:“你怎麼會對這事情感興趣?”

蘇一詢想了想,一時之間,他自己竟也找不到什麼特別的原因,硬要說有的話······有兩個場景,在腦海中閃過。

白衣死的時候,他說:“有人站出來了。”

從曉雲城去南寒城的路上,看到了那戰敗的,由無數貧民組成的‘奴隸’隊伍。

是不是該責怪一下自己的記憶力?蘇一詢莫名的自嘲。

“你說,一群可能連字都不認識的人,怎麼敢,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舒起聞言卻沒有多想,隻是冷笑說:“還不是有銀衣那等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

“誰知道呢。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我倒覺得他和白衣很像。”

“但他失敗了。失敗者就是錯的,你看看有多人,因他或者說他們而死?而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改變。”

舒起說的很冷漠,曾經聽著南依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想的。為什麼要那麼多人,為一個人的野心拚命,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改變了,或許銀衣那些人可以是英雄,但,他們失敗了,失敗者就是錯的。就像在易水裏,誰管你用了什麼辦法,任務失敗就是死亡。

蘇一詢仔細想著舒起的話,他覺得·······舒起說的他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平白那麼的性命,卻沒有改變絲毫,一路而來,還是如一年前的記憶中那樣,荒涼,殘破,這個省府,這個天下,好像不曾有什麼變化。

蘇一詢對著窗外點頭,他說:“嗯,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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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時間,黑色的小貓在房間裏跑來跑去,雨幽霏卻似乎一點也不像蘇一詢那樣,覺得這很貓太過頑皮,反而十分喜愛。

石白在房外,靠在窗子上,秦長就在一邊恭敬的向著石白說話。

秦長很習慣,因為在他的記憶裏,隻要是出門在外沒有什麼必要的情況下,石白不會離幽霏那個孩子太遠。對此,他想這可能是幽霏和師兄多年來的習慣,又或者,師兄還是十分擔心那孩子的病情。

“許非還說什麼了。”

聽石白發問,秦長回過神來,說道:“許非說寒月之主諭令,各司寒月繼續隨陰陽院前往帝都,不得延誤。至於星至極大人的諭令還未曾到,但想來,寒月之主既發如此諭令應是得了星至極大人的同意的。”

石白皺眉,問:“那,西子玄呢?”

雖說與西漠首座石白素無交情,而且,西漠院向來長於遁行之術,更何況堂堂西漠首座,因此從心底石白也不覺得西子玄會有什麼意外。但畢竟西子玄乃一院之首座,如此忽然失蹤,可從寒月之主和星至極的應對上他卻看到了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