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
從少年震驚的表情中，老者似乎像察覺到什麼似的問。
“怎麼？你知道？”
葉淨思索了片刻，搖搖頭，又點點頭：“在我故鄉裏，也有個桃花源，裏麵的描述跟這裏有點像，但是……這裏太安靜了。”
是的，這裏沒有雞鳴犬吠，甚至天空中連一片羽毛都看不到。
除了滿眼的綠色外，世界一片死寂。
老者有些好奇：“這裏從未有人出去過，哪裏會有什麼傳說。”
“也許有人做過這樣的夢也不一定。就像我……我應該已經死了吧？”
老者點點頭：“沒錯，不旦你死了，我也死了。如果要說有鬼，在你麵前的就是一個上千年的老鬼。”
葉淨愣住了，一時竟不知該問些什麼。
“你隨我先回村吧。”
他回到田裏，把鋤頭扛起。葉淨登上陸地，上去之後，那艘載他來此的小舟便消失不見。
老翁不等葉淨說話，便道：“即到此岸，它的使命也便完成了。”
葉淨閉上嘴，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同時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天上的太陽正中懸掛，天似澄湖，雲如白雪。
天下隻有一座小村，周圍都被幾座山環繞。
穿過村時，葉淨見到四個人。
一個人穿著道服，碩大的陰陽魚紋組成的太極縫在衣服的左右兩側。葉淨見到他時，他正在補著一隻竹蔞。對於葉淨的到來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他沒有說話，其餘三人倒是想說，不過看到那人的臉色便都止住了。
另三人一人持卷，一人拈子，一人佇劍。眼神中，都對少年透著稍許的警惕。
在老翁的住所樸實比，一床，一椅，一桌。使用的器皿上的花紋是葉淨從未見的風格，顯得相當古老。
與農田裏的樣子不同，老翁換了一件袖口肥大的文士杉，蒼老的臉龐布滿溝壑，然而一雙眼睛，卻充滿著洞察一切的光芒。
他沒有戴冠，因為他是一個光頭。頭很圓，像極了十五的月亮。
葉淨望著老翁沒有催促，知道他會把答案告訴他。
“我姓王，在這裏排行第二，你可以叫我王二。”
原本一個嚴肅的長者，突然要讓人叫他“二”，讓葉淨不由心裏暗笑。
王二自然不會笑，隻是仍然板著臉：“別人報上名，這時，你要怎麼回答？”
葉淨愣了下，然後道：“我叫葉淨。”
“很好，葉淨，你覺得這世上有鬼神嗎？”
“如果沒有鬼神，那我現在又是什麼？”
這就是葉淨現在無法解釋的狀況。
王二卻道：“這世上沒有鬼神，桃花村也不是仙境陰曹。”
“我也向來不信鬼神之說，隻是，我現在又處於什麼樣的境地？”
王二道：“世人不知何為死，死是一種狀態。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把一個將死之人封閉的盒子裏，在不揭開之時，你永遠不知道在揭開盒子之時，這人究竟是生還死。而我們，就是維持著這種狀態。”
葉淨若有所思：“你是說，即使我在外麵明明是死了。但是因為這個盒子有超脫外界的規則，使得我得以停留？”
王二很是詫異地望著葉淨：“你竟然這麼快便思透，而且接受了？”
葉淨道：“在我的故鄉裏，也有一種類似的說法。隻是那是主角一隻貓。那麼，這個地方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