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韓東已經整個身子都從窗戶裏麵掉出去了,情況迫在眉睫,十分危急,好在那個時候班上也有其他同學們陸陸續續趕來,聽見周林和陳讓的驚呼,紛紛跑過去幫忙。
同學們死死的抓著周林和陳讓,而他們則緊緊拽著韓東的手。
“咯咯咯...咯咯咯~~~”
鬼娃娃的笑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氣,吹的讓人渾身發抖,陳讓不敢抬頭,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就著這千鈞一發之際,身側的周林突然大叫一聲,然後陳讓抓著的那隻手,重量劇增。
就在陳讓以為自己要抓不住的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倏地睜開眼睛,可迎麵而來的,不是韓東搖搖欲墜的身子,而是一雙血淋淋的眼睛。
那雙眼睛沒有瞳孔,裏麵所有的顏色都被血染紅了,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死死盯著陳讓,一時間後背發涼,頭皮發麻,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
若不是心裏還牽念著韓東,隻怕當時陳讓就已經鬆手了。
“啊!”
耳邊傳來一聲尖叫,陳讓知道那是周林的聲音,聲音落下沒過多久,陳讓的手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拉力不斷往外拉扯,疼的他差點以為自己的手臂都要斷掉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手上一鬆,一直緊緊抓著的韓東,終究還是掉了出去。
所有人的尖叫聲,呼喊聲,驚恐的哭泣和抽噎,響徹天際,而陳讓卻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了,眼前目所能及的,皆是一片血紅。
直至今天,每次深夜醒來,陳讓都會覺得自己的世界裏除了紅色,就再也沒有其他顏色了。
“陳讓....你...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莊木凡聽得驚心動魄,若那些話是別人說的,他隻怕會當做人家是為了逃避責任所以故意編織出來,可說出那些的人是陳讓,以他對陳讓這麼多年的了解,他知道陳讓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再加上不久前見到子非木時的情景,還有所謂的血縛靈,這樣一來,陳讓的話可信度也就又上了幾個等級。
“不,我很清楚,我們錯了,當初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應該放手的。”
“陳讓....”莊木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了,看著昔日好友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在自己於心不忍的同時,也再為韓東惋惜。
“事已至今,一味活在過去所犯下的罪責裏不肯麵對和醒來,是沒有用的,陳讓,你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其實這樣的結果一定不是你所希望看見的,接下來你要做的,不是像周林一樣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而應該去想想怎麼彌補自己當初所犯下的過錯,你明白嗎?”
“彌補?”陳讓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倏地起身,一把抓著莊木凡的肩膀,極其認真道:
“莊木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木凡,我這就去,這就去彌補。”
說完,陳讓轉身就往外麵衝,任由莊木凡他們怎麼說都勸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