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征笑著對馮夫人說:“媽,我請了假,在家休息兩天再走。”
馮夫人點點頭:“好的。”說完,看也沒看西西就走了。
西西有過那麼一絲絲的尷尬,旋即就消失了。剛想叫一聲婆婆,婆婆已走遠了。
西西顧盼生輝,嘟著嘴對馮遠征說:“達令,我想學畫畫了。”
馮遠征一聽,開心地說:“好哇!這是好事兒呀!”他巴不得西西離開歌舞廳那樣的是非之地。不管怎麼說,繪畫總比跳舞高雅得多。
“你準備跟誰學畫畫?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個老師?”
“不用。到時我和我的女友曉箏一起去。”
曉箏?馮遠征認得的,還是中學同學呢。她和她的男友在同一所中學教書。
西西有時會跟曉箏一起逛逛服裝店,在審美情趣上,西西還是比較認同曉箏的。有時麵對曉箏,西西也會語出驚人:“‘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話不對的。鐵絲是直的,又垂在水麵之上,又沒有魚餌,那魚兒怎麼能高高躍出水麵?就算能,它又怎麼會咬這條沒有一點腥味的鐵絲?除非它瘋了!除非它想自殺!除非它不是魚!”西西自顧自繼續說下去,“所以說女人幹嘛非要等著被勾引?你看在戲劇裏,佳人見了才子,要麼回眸一笑,眼波流轉;要麼故意掉了錦帕,待才子為她撿起時,掩嘴一笑,翩然離去……這些古代佳人都是勾引男人的高手啊!”
曉箏怔怔地看著西西,不知她說些什麼。
西西又說:“其實男人愛女人,說穿了就是愛外表,根本不可能愛她的靈魂。”西西今天的話特別多,“愛情是火,同時點燃了兩個人,人又不是油庫,總有燃盡的時候,所以愛情不會是永恒的,人需要不斷地尋找激情……”
不知什麼時候,曉箏已經走了,也許她跟西西打過招呼,隻是西西太過沉迷,沒有注意。
西西堅持學了幾次國畫,國畫老師就是曉箏的男友齊博文。
齊博文長得很帥,又有點幽默,因此很有女人緣。在他這裏學畫的有七、八個,都是富家太太或千金。
西西長有一頭黑黑的長發,有時高高挽起,有時就讓長發一直垂下,直至腰部,長發是西西最引人注目的一種風情。此外,她的眼睛像鑽石一樣顧盼生輝,明明沒看你,卻讓你以為看你了,有著道不盡的風情,很容易讓男人自作多情。
西西在學習國畫時是一個很好問的學生,她時不時就舉手示意老師過來,詢問老師如何用筆,是不是要筆隨心動、筆隨心走?
齊博文走過來,耐心細致地告訴她,心裏先構好圖,下手就很順。他問西西想畫什麼,西西說想畫小橋流水。
齊博文說:“那麼你就靜下心來吧,細細品味小橋水鄉人家的味道,悠悠地來構造畫麵。”
西西定定地看著齊博文,俏皮地說:“我現在想畫大幅的畫麵,怎麼畫?”
齊博文一笑,說:“也行啊。同樣要先構好圖,畫筆隨心動,注意用筆的輕重,畫麵要有高有低,有虛有實,有主有次,這樣的畫才有意境……”
這天,曉箏家裏有事,沒有和西西一起到博文那畫畫。等到其他學員走光了,西西在齊博文麵前伸了伸在鏡子前練了無數遍的懶腰,很自然地展現出了自己曼妙的線條,胸部凸出。那慵懶的樣子把齊博文擊倒了,西西一把抱住了博文。齊博文一怔,費力地掰開了西西緊緊摟抱著他的手。
齊博文帶著曉箏走了。
西西想誘惑齊博文,最終卻沒有成功,很有挫敗感。她不想學什麼鬼畫了。
她想出去散散心。這時她才想起已經好久沒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