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敦煌資料目錄與敦煌學研究論著目錄(1)(1 / 3)

敦煌資料,是指敦煌地區已經發現的地上地下古代文明遺留物的總稱,一般稱為文物。地上文物,如敦煌石窟(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瓜州榆林窟、東千佛洞、肅北五個廟等石窟群)及其壁畫、彩塑;敦煌地區長城、烽燧、古城、古渠、古道,古建築:業已出土的漢晉簡牘、敦煌遺書、遺畫之類。人們常說的“敦煌文物外流”,所指主要是地上文物及業已出土的地下文物的外流。

地下文物,乃指尚埋藏在地下的各種文物,如古墓葬、古城、古屯戍、古聚落遺址以及古代石窟區域內埋藏的遺物等是。敦煌地區這類埋藏文物非常之多,僅以敦煌城西及城東南兩處古墓地為例,那裏埋藏著成千上萬座古代墓葬,其中保存的文物,除了足以展現千餘年間活人為“亡人”安排的“死後生活”,更能折射出古代現實社會生活的生動掠影,包含著十分豐富的曆史文化信息。有不少留有地表遺跡,大都在文物普查過程中被識別發現,但尚未一一作出編號,其確數難以詳知。

據近年文物部門普查統計,敦煌地域(包括今敦煌市、瓜州縣、肅北縣、阿克塞縣)文物點不下五百餘處,文物出土點亦不下百處,文物發現的次數和批量難以曆數。這些在不同地點、不同時間發現的文物,有的基本上仍留原處,如漢長城、漢唐烽燧、古城遺址、古驛站、古代塔廟、以及莫高窟、榆林窟、西千佛洞、東千佛洞及其壁畫、彩塑(僅有少量被盜往外地、外國);有的離徙原地,移存別處,如敦煌遺書,除散藏於國內數十家博物館、圖書館及不少私人手中之外,還流散到英、法、俄、日、美、印、芬蘭等國博物館、圖書館及私人手中,斯坦因、伯希和、鄂登堡、桔瑞超等人也分別從敦煌盜走大量的漢簡、文書、絹畫、掛幡;華爾納還從莫高窟盜走了少量的彩塑、壁畫之類。不論留存原處或移存他處者,各有多少、什麼形態、什麼性質、什麼內容,這是研究者必須了解的最基本的信息,需要加以清理,不能總是一筆胡塗賬。

敦煌文物發現之後,中外學者進行研究,撰寫不少論著,反映著敦煌學各個分支學科的研究成果和研究進展。而敦煌學者不可能人人遍讀遍知。於是,編纂《敦煌學研究論著目錄》成為必需。

上述兩類目錄,既是敦煌學入門的向導,又是敦煌學入門的階梯,價值意義十分重要。下麵,分別略作介紹。

敦煌資料目錄

我國是個有著數千年文明的文化大國,我國學者有著良好的學術研究傳統和從事研究的經驗,所以一開始就對敦煌文物目錄的收集、整理和刊布十分重視。早在1909年9月,羅振玉就所知伯希和竊取之敦煌遺書,撰為《敦煌石室書目》二卷(上虞羅氏刊本),這是向世人報導敦煌文物發現品的第一個目錄。1911年,劫餘的敦煌遺書送到北京,交由京師圖書館(今北京國家圖書館)保存。第二年,即1912年,由佛學文獻專家李證剛(字翊灼)先生檢視這批遺書之後,編出《敦煌石室經卷中未入藏經論著述目錄——疑偽外道目錄附》(原載《古學彙刊》三十二卷)。這是一部以新的佛經目錄體係編成的敦煌特有的佛典佚品目錄,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1923年,羅福萇發表《倫敦博物館敦煌書目》(《國學季刊》)和《巴黎圖書館敦煌書目》(《國學季刊》一卷四期及三卷四期);1928年,羅振玉刊布《日本橘氏[瑞超]敦煌收來藏經目錄》(見《雪堂叢刊》);1931年,陳垣編《敦煌劫餘錄》出版,這是北京圖書館所藏敦煌遺書的總目錄,為中國及外國研究者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日本、法國一些學者,仿照中國的作法,較快地公布他們的藏品目錄。但最早收藏大批敦煌文物的英國博物館,卻遲遲不公布藏品目錄,世界學人期盼的心情十分迫切。1934年張蔭麟先生著文雲:

“敦煌寫本之歸不列顛博物館者,至今尚無完整之目錄;而典守者既不選粹印布,複禁我國學人攝影謄抄。寶藏雖發而實等湮淪者不少……。去歲杪,北平圖書館曾委托浦君紅清就近與該院東方部商攝影佛經以外諸寫本,典守者辭焉。……攝影既不可,蒲君請選借錄副,則不許入庫縱觀,但許逐件指索。然所藏但編號碼而無目,羅福萇氏所集不完全之目錄(見北大《國學季刊》一卷一號)又不著原號碼,故縱知所需,亦不知所索借。何況於寫本之未曾著錄者?浦君請盡義務為其編目,則又見卻……。是時,餘方過倫敦,作旬日淹留,鑒於典守者之吝,而暇方無多,乃放棄抽繹秘文之願想。偶遊該院,於寫本陳列室內以時更換之展覽品中得睹敦煌寫本十數種,其間已頗有我國學人所未知之珍品。因略記之,以見該院蘊櫝秘藏之可惜。”66

難怪白化文先生譏諷英國“劫奪的本領大,可是整理的本領小,整理編目公布的工作做得很慢。”67

英國直到1957年才刊布其《大英博物館所藏敦煌漢文寫本注記目錄》,據說編者理斯斯(Lionel Giles)花了三十八年時間才編成。

敦煌文物,除了敦煌出土文獻之外,還有其它多種文物,也都需要為之編製目錄。這方麵的工作做得很少,目前僅見以下數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