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喜心中知道蕭沐雪的本事,但這個結果還是讓來喜有些驚訝。
簡直是神準。
不管怎麼說,來喜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是人精式的人物,能夠結交上蕭沐雪那樣真正有本事的人,對自己來說是福不是禍,更何況,自己與那丫頭也算是一見如故,她值得結交。
來喜毫不心軟的處理了幾個不爭氣的東西,讓人別張揚出去,心中卻開始琢磨著蕭丫頭給自己說過的,有可能躲不過去的禍。
來喜本就是明白人,自己跟在皇上身邊多年,能做到大總管的位置,自然是有些腦子和手腕的,如今的自己,能動得了自己的人還真的屈指可數,隻要他不出大錯兒,榮華富貴到老還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來喜頓時眼神一稟,身子一僵,隨即苦笑,若真的是這樣.......還真是是禍不是福啊,來喜攥了攥手中蕭丫頭留給自己的護身符,心中稍微的放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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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雪離開皇宮之後,直直的奔向定國公府,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娘說,可是在麵對李氏的時候又不知從何說起,看著李氏又消瘦了一圈的麵容,蕭沐雪動了動嘴唇,低聲喊了一聲,“娘。”
這是原身的娘。
不可否認,李氏是懦弱的,不然不會以一個世家貴女的身份還被一個鄉野村婦處處壓上一頭,甚至還不會討婆婆和夫君的喜歡,但是,這樣一個懦弱的女人,卻在處處的維護著自己。
甚至為了自己和弟弟妹妹的將來,違心的回道定國公府,與柳氏爭、與蕭老太太鬥,隻為給自己和弟妹一個保障,就是這樣的一個懦弱的女人,卻破天荒的違抗聖旨,想要以一己之力承擔所有的壓力,隻為了想給自己一個幸福的可能,這樣毫不保留的母愛,對從小沒爸沒媽的蕭沐雪衝擊極其強烈,她是原身的娘不假,可是在蕭沐雪心中,早就已經將李氏當成了自己的親娘。
“傻孩子,你回來做什麼呀?”李氏顫抖著嘴唇,捧著蕭沐雪的臉,心疼的道,“快讓娘看看,你在外麵吃苦了。”
“娘,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蕭沐雪笑中帶淚,趕緊抹了抹眼淚,“娘,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女兒不會受委屈的,女兒保證。”
李氏一下子將蕭沐雪緊緊的抱在懷中,“傻女兒。”
這孩子還是那麼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好一會兒,母女兩人才平息了情緒,李氏深吸一口氣,拉著蕭沐雪坐到梳妝台前,按著蕭沐雪坐下,從錦匣內拿出梳子,親自為蕭沐雪解開發髻,“雪兒,出了嫁以後就不在娘的身邊了,可你要記得,受了委屈就回到娘的身邊,娘給你做主,來。”
蕭沐雪定定的看著鏡子中眉目溫柔慈愛的李氏,感動的久久不能言。
“一梳梳到底。”李氏得動作十分輕柔,直直的一梳到底,聲音慈愛,“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看我的女兒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那是啊,因為我有娘親在啊。”蕭沐雪反手握住李氏的手,看著李氏的眼睛。
李氏有些感慨,眼神似有追思,對著蕭沐雪笑道,“你剛剛出聲的時候,才那麼一點大。”
李氏比劃著,“哭聲就像是小貓一樣,真真是疼到娘的心坎裏去了,可是一轉眼,我的閨女竟然要嫁人了。”
夜已經深了,整個國公府一片黑暗,唯有李氏房中的燭光還在亮著,母女兩人十分親密的在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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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聖天王朝的規矩,出嫁閨女的前一日是女方的大日子,親戚好友來往的家族都會給準新娘添些嫁妝,說一些吉利話。
而定國公府則是整個京城中的異類。
蕭定山出身草莽,而蕭老太太和柳氏本身就是鄉野婦女,自然是沒有多少見識,身為正妻的李氏這麼多年以來又被柳氏和蕭家老太太打壓的幾乎抬不起頭來,這日子過得異常的憋屈,早就已經成為京城中很多貴婦人的笑話。
至於李氏在閨閣中結交的手帕交,早就在李氏剛剛嫁進定國公府的幾年斷了聯係,對於權貴之間的走動,柳氏一個妾自然是不被那個朱門權貴的夫人們看在眼中,而蕭老太太也根本就不願意走動,以至於,蕭老太太在張羅婚禮請帖的時候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