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請誰?
這麼多年,京城中同一個圈子地位的人家,她幾乎都沒有什麼聯係,更別提什麼走動交情的事兒了,而柳氏結交的那些無非是誰誰家的小妾,若是請來,總是蕭老太太不明事理,也深深覺得不妥,國公府第一次辦喜事兒,雖說是打發個自己看不上眼的小丫頭片子,但是那也是國公府的臉麵,請一群狐媚子當賓客,怕是被笑掉大牙了。
蕭老太太犯了難。
而蕭定山直到這天晚上,追問蕭老太太給蕭沐雪添妝的事兒,都被蕭老太太給搪塞過去了,蕭定山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自從李清原與李氏生分之後,老太太就從李氏那拿回了對牌,要回了掌家之權,不然這事兒也落不到蕭老太太的頭上,眼見著蕭老太太百般推辭,蕭定山一下子就覺得不好。
“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添什麼妝?自家人熱鬧熱鬧就行了。”蕭老太太不耐煩的道。
“娘,不管怎麼樣,小雪嫁進的是三王府,咱們禮數不周,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蕭定山強行壓抑著脾氣勸道,“後院賓客的請帖您都安排好了吧,我想看看,看看有沒有落下了誰。”
添妝這事兒主要是在後院舉行,各家的正室夫人過來添個吉利。
“沒有誰。”蕭老太太一窒,低聲道,隨即罵道,“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李氏是怎麼當的家,連個人情往來都沒有,怎麼給人家寫請帖啊?”
“可外人誰不知道是您在掌家?”蕭定山完全沒有想到蕭老太太竟然糊塗到了這種程度,都快氣死了。
蕭定山猛然想到,剛剛與李氏成親的那幾年,後院還是經常會有一些茶會的,李氏會請閨中的手帕交來,喝喝茶聊聊天,好像被老太太當中就把人給罵走了,隱隱約約聽下人的回稟,說李氏就知道敗家,不知道積攢銀子過日子,吃吃喝喝的早晚把國公府給吃窮了。
一想到這,蕭定山恨不得抽自己幾嘴巴。
糊塗啊。
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糊塗啊?
一想到明兒門庭冷落,這畢竟是定國公府頭一回辦喜事兒,卻.......蕭定山覺得簡直丟不起那個臉哪!蕭定山第一次獨吞了寵妾滅妻的苦果,可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翌日。
是定國公府嫡姑娘添妝的日子。
蕭定山和蕭老太太穿得十分體麵,等候著賓客,蕭定山簡直不想露臉,即使在這大喜的日子裏,蕭定山的臉色也十分不好,這麼多年當慣了孝子的蕭定山頭一次沒給老娘好臉色。
柳氏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十分聰明的沒有去碰蕭定山的地雷,低頭裝低調在那喝茶,眼中時不時閃過的幸災樂禍被巧妙地隱藏起來。
她就是要看那對賤人母女出笑話。
等到李氏姍姍來遲的時候,花廳中還沒有一個客人,蕭老太太和蕭定山的臉都快笑僵了,十分難看,柳氏偷偷地勾了勾嘴角,李氏冷眼瞧了一眼三人,召來身邊的丫鬟春紅,輕聲吩咐,“讓下麵去準備。”
她的女兒絕對不能受任何委屈。
在短短時間內,一個添妝宴就辦了起來,細心地人已經發現定國公府竟然多了一些生麵孔,而尚書府的大管家竟然赫然在列,第一個到的是李清原和孫氏,孫氏一見到李氏,臉頓時笑的跟一朵燦爛的花似的,對李氏的態度更像是親姐妹一般,李氏掩住驚訝,笑著接待。
“我那外甥女呢?”李清原已經恢複不少,大聲笑道,“今兒非要討個吉利不可、”
隨著李清原夫妻的到來,賓客們像是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似的,原本門庭冷落,一瞬間熱鬧了起來。
第二位客人竟然是當今位高權重的王丞相夫婦。
蕭定山驚得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