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聖天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屬這位王丞相了。
王丞相門生遍布朝野,文官中坐穩第一把交椅的,這些個文人,手中一個筆杆子就能顛倒是非黑白,一張嘴足足能將黑的給說成白的,還得讓人心悅誠服的點頭稱是。
自古以來,文死諫、武死戰;
可是這麼多年來,蕭定山早就已經明明白白,單純莽夫就是再能打仗又怎麼樣,一群文人能夠在皇上麵前不動聲色的就抹黑武將的所有功績,若有了功勳,他們說功高蓋主;若沒有功勳,得,更能成為他們口中吃著朝**養的皇糧,不為國盡忠的奸佞,總之,黑的白的還不是他們一句話。
更何況,將在外打仗,後方糧草還不是掐在這群文人的手中,背後偷偷搞了什麼鬼,簡直要了將軍的老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文翰在軍中,蕭定山早就想巴結這棵大樹,奈何,大樹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蕭定山。
為何?
這還得從王丞相的老師,也就是已故的李丞相,上一任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交椅——李氏和李清原的親爹,當年王丞相隻不過是一屆窮酸書生,得了老丞相的看中和提拔,沒有想到王丞相至今仍然記得這份知遇之恩。
“蕭國公。”王丞相冷淡的跟蕭定山打著招呼,淡淡的掃過蕭老夫人,架勢十足,不是王丞相擺譜,而是蕭定山此人有問題。
寵妾滅妻讓不止是他,更是讓所有的文人不齒,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恩師的女兒,王丞相見到李氏馬上褪去冷淡,“師妹,近來可好啊?”
很明顯,人家王丞相是衝著李氏的麵子來的。
蕭定山見那頭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心中更是堵得慌,更別提蕭老太太了,平日在府中耍橫和撒野都沒有問題,可是碰到大場合,這老太太緊張的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隻有柳氏陪在她的身邊。
王丞相不方便進入後院女子閨閣,打發王夫人去添妝,沒有想到不到一刻鍾,王夫人神色怪異的走出來,瞠目結舌的半響說不出來話。
“夫人,怎麼了?何事如此震驚?”王丞相不解的問道。
恩師雖然故去,但是知遇之恩他片刻都不敢忘,小師妹的女兒添妝,他定要捧場的。
“夫君。”王夫人趕緊的拽住王丞相的衣袖,有些無措,指著屋中,磕磕巴巴的道,“半月........”
“什麼?”王丞相仍然不解。
“屋內的是半月公子啊。”王夫人急的終於說出來了,跺了跺腳,“蕭姑娘就是半月公子。”
這下輪到王丞相震驚了,“你說什麼?”
房門一開,蕭沐雪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王丞相,王夫人,好久不見。”
王丞相驀地瞪大眼睛,“你是.......半、半月,你怎麼突然........”
玉樹臨風、才氣逼人的半月公子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一個水靈標致的女娃了?他還想著將半月公子與自家閨女配成雙。
半月公子就是蕭家的嫡姑娘、他恩師的外孫女、小師妹的大女兒?
世界突然亂了。
“真是抱歉。”蕭沐雪有些歉意的道,“當時我的身份並沒有.......所以隻能男裝出行,情況緊急也沒來得及跟您和夫人小姐解釋,真是抱歉,還請王丞相您萬萬不要怪罪沐雪的欺瞞。”
王丞相當然明了。
那時定國公府嫡公子是個女嬌娥,這件事情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皇上並沒有表明態度,低調也是可以理解的,真是難為這姑娘了。
“怎麼會怪罪?”王丞相釋然的笑道,看向蕭沐雪的眸中多了幾分欣賞,“沐雪你小小年紀就有了幾分恩師的風采,一身易學本事更是出神入化,你外公是我的恩師,你就叫我一聲世伯吧。”
“多謝世伯和伯母不計較。”蕭沐雪微微一笑。
“對了,夫人。”王丞相在王夫人耳邊附耳一提點,王夫人含笑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到丫鬟那輕聲吩咐了一些什麼後,才回來。
沒過一會兒,門庭冷落的定國公府門前,忽然來了第三輛馬車、第四輛馬車、第五、六、七八九十........
忽然之間就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