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仰敬
編者按:抗日戰爭中,甘肅是大後方。但由於甘肅全省特別是蘭州處於極重要戰略位置,遭日本空軍野蠻轟炸。中國空軍和中國人民在蘇聯友軍的大力支持下英勇反擊,譜寫了可歌可泣的詩篇。
1937年8月14日(農曆七月初九)中日於杭州附近的筧橋上空首次空戰。從此以後,日機分別在我國重慶、武漢、長沙、成都、蘭州、昆明、西安、台北、桂林、南昌、延安、廣州、廈門、衡陽、湘鄉、湘潭等數十座城市狂轟濫炸。我國人民不屈不撓,與日本帝國主義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浴血奮戰。
8月31日(農曆七月廿六)蘇聯卡車1000輛,將由阿拉木圖經新疆支援中國。國民政府命武威騎兵師長馬步青兼甘肅公路督辦,修整猩猩峽至蘭州的甘新大道迎接。
9月甘肅省會防空協會改為甘肅省會防空司命部。
同月八路軍在蘭州市設駐蘭辦事處,謝覺哉任中共中央代表,彭加倫(後為伍修權)任處長。
10月25日(農曆九月廿二)第一批蘇聯援助中國輕型轟炸機9架抵蘭。此後,由蘇聯外貝加爾和中亞地區運往中國的大批轟炸機(分輕型、重型)、驅逐機(分單翼、雙翼)、運輸機,都是經蘭州加油、檢查,再轉往全國各戰場。
同日,蘭州工委(後改為甘肅工委)成立。在“八辦”和工委領導下,各種抗日救亡組織,文藝宣傳團體,抗敵宣傳隊和書刊報社等紛紛成立。
本月蘭州建蘇製飛機修理總廠,阿基莫夫為蘇方蘭州空軍基地司令。蘇聯空軍誌願隊派熱烈布琴柯指揮一個驅逐大隊,協助保衛這一重要空軍基地。為便於區別指揮,中國飛機機翼底呈天藍色,蘇機翼底呈灰色。
11月5日(農曆十月初三)下午3時許,日轟炸機7架首次空襲蘭州拱星墩機場、靖遠東灣、寧夏銀川。轟炸蘭州時,其中一杖炸彈將高十多米的拱星墩宋代古建築防衛墩台炸平,當時墩上設有高射機關槍。炸死炸傷附近居民3人。
11月7日(農曆十月初五)蘇聯援助中國飛機已到達蘭州50架,空軍誌願隊人員150餘人,另有修理飛機人員、醫務人員等。
11月11日(農曆十月初九)首批蘇聯卡車經新疆由河西走廊開抵蘭州。再轉西安、鹹陽等地,自後陸續有到達。汽車上裝有大批軍用物資大炮、槍枝、彈藥、藥品、醫療器械、汽油及其他物資。汽車返回時,裝載由中國向蘇聯提供的羊毛、鎢砂、銻、錫、汞、鋅、鉍、茶葉、腸衣等物品。
本月蘭州遭首次空襲後,甘肅軍政當局即組建防空司令部於五泉山,設防空防護團,負責報警防空、疏散居民等,在蘭州內外城牆上新開城門八處。省防空司令部下屬有地麵警戒部隊,照測部隊、高射炮部隊、空軍部隊。
12月4日(農曆十一月初二)日本海軍的木更津航空隊從北京南苑機場起飛,連續出動11、7、9架次飛機轟炸蘭州市區及東郊機場。炸死居民2人,傷4人。這是日機第二次進襲蘭州,中蘇飛機立即起飛迎敵,始揭開蘭州上空保衛戰序幕。
12月6日(農曆十一月初四)日機7架空襲蘭州時,被我方空軍在蘭州以東甘草店上空截擊逃去。
12月21日(農曆十一月十九)蘇聯元帥伏羅希洛夫答應供給中國20個師的武器武備,援助四個大隊的飛機124架。之後,經斯大林批準,又向中國提供1.92億美元的貸款。
本年,蘇聯在蘭設立的機構有:蘇聯外交代表處、蘇聯軍事代表處、蘇聯商務代表處、蘇聯援華誌願空軍大隊(大隊部駐蘭州,分部設成都)、蘇聯援華誌願運輸大隊。
為了方便住宿,蘭州、酒泉設蘇聯空軍招待所。蘭州起初設在富強路甘肅省教育會、萬壽官勵誌社(地址在今通渭路)、東門大會館、安定門外行宮多處。後分設在鄧家花園(重要官員住)、顏家溝、五裏鋪、今寧臥莊小學以南四地。
本年,為適應戰爭需要,中國政府擴建原有蘭州拱星墩機場,並新建小機場四個,即東古城(今榆中清水驛鄉西北)、西固城(今西固城東)、中川(今永登西槽鄉境內)及臨洮機場,組成蘭州機場群。
抗日戰爭期間,全國有最大的兩個空軍基地,一個在成都,一個在蘭州。
1938年1月,第四路空軍司令部派第十五、十七兩個中隊擔任蘭州空防。以後又有八大隊(全是轟炸機)、空軍第六隊(驅逐機)、二十五隊(也是驅逐機)等擔任蘭州空防。
1月21日(農曆十二月二十)日機5架來轟炸蘭州,經我空軍迎擊,未得逞逃去。
同月中央空軍第25中隊副隊長劉永光由成都來蘭,任駐蘭州空軍訓練總隊總隊長,王鳶星任副總隊長。
來蘭接收蘇聯飛機的飛行員有來自成都的15人,中央航校六期畢業的18人,廣東空軍機隊十五中隊12人,中央機隊第二十五中隊、十五中隊15人,廣西航校8人。中央空軍總部批準將用一周時間講授蘇聯飛機結構和技術原理,三周的飛行教練時間。由蘇軍戰鬥機大隊長,援華空軍顧問烏瓦連科等人授課,中方翻譯官陳亮翻譯。飛行訓練開始後,拱星墩機場一架架飛機依次飛向天空,十分順利。蘇空軍顧問十分注重中國飛行員的實戰訓練,將中國飛行員編入蘇聯機群。飛行中,蘇飛行員以身示範,傳授射擊、投彈、跳傘、滑翔、聯絡領航等技術。這批來蘭飛行員大多具有幾百至上千小時飛行經驗,經幾天訓練有的已開始單飛,有的甚至進人特技飛行。不久,飛行訓練進入白熱化程度,所有參加訓練的飛機全部裝滿槍彈,有一觸即發之勢,一旦發現敵情,隨時把正常訓練改為攻擊。這一期訓練總隊結束時,在隆重的交接儀式上,蘇聯軍方代表把五十多架飛機正式移交給中國空軍的三個飛行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