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有現成的活人,首要選擇當然是直接問。
“宮小姐,方便告知一下這兩人是什麼人嗎?”文森沉著一張臉問道。
這也難怪,剛才的影像中宮明雨可是明確表示對異端調查局尤其是大腦調查室的不認同,文森要是心裏沒有一點兒想法才怪。
宮明雨神色不變。早在向崇禮送她回家的這段影像伊始,她就料到一定會有她和向崇禮爭吵的內容,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反而能坦然麵對眾人。
“這兩人是柏恩德神父和他的助手。我母親是虔誠的新教教徒,柏恩德神父常被請來給她講解教義。神父眼睛不方便,他的助手是輔助他日常出行的人。”
神父?向崇禮也認識這個神父?
“宮小姐,據你所知這個神父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根據你的回答我們會考慮要不要看這條回閃。”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這一群人一整天都泡在大腦調查室內,除了上衛生間幾乎沒人離開,連飯都沒幾個人出去吃。如果這條回閃隻是無關緊要的內容,那確實沒必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宮明雨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我想不出來神父有什麼特別的,我和他的接觸並不太多。”
文森皺眉思索了會兒對其他人道:“既然如此,我建議我們不看這位神父的回閃,還是看盡快推進主線發展脈絡。如果各位同意,我和我的同事今晚可以加班看一下這位神父的回閃,明天再彙報給大家。”
本來調查局的人不允許單獨查看向崇禮的大腦,但經過這一天的大腦搜查體驗,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耗時巨大的工作,他們有了讓調查局的人先行篩選有用信息的意願。
不少人已經點頭答應了,角落裏突然又傳來了那個華國軍官的聲音:“現在是晚上9點,看完這段剛好可以去吃個夜宵,然後回酒店睡覺。”
“您是說想要現在看這段回閃嗎?”文森問道。
“是啊,向崇禮沒有開放大腦裏所有搜查權限,也就是說,但凡能看的都是他想讓我們看的,必定有關聯線索,為什麼不看?”
有道理!眾人一聽深表讚同,要是因為一時犯懶錯過重要信息那可就不好了。
文森本想說他們的人可以轉達,但見大家都一副堅定的態度,隻好命令播放回閃。
時間回到十年前,畫麵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播錯了。這景象怎麼和第一次播放時的那個場景一樣?相似的天花板,熟悉的室內擺設,視角依舊是躺在床上,不會又是在做體檢吧?
屋子裏很黑,隻有檢測儀器的屏幕亮著,向崇禮左右看了看,確定屋裏沒有別人。畫麵忽大忽小的,看來是向崇禮在眨眼,應該是困了。
忽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是有人開門走進來的聲音。能感覺到這人輕手輕腳的,怕打擾到向崇禮休息。向崇禮很困,沒有去看進來的是誰,這裏對他來說是安全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
直到一陣強烈又尖銳的疼痛鑽進他的大腦!
“啊!”向崇禮疼的叫出聲來,隨即猛地抬頭看向頭上操控台的人。
不是藍海洋,是他的助手白恩!聽到向崇禮的叫聲,白恩隻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依舊低頭忙著手裏的事情。
他在幹什麼?向崇禮驚怒,隨著腦中疼痛的加大,向崇禮斷定,白恩要害他!
向崇禮的頭部帶著一個連接裝置,他急忙用手去拽,可這個裝置是嵌入式連接的,必須由他人輔助從腦後操作開關取下,用蠻力是不可能拽下來的。劇烈的疼痛像電鑽一樣挖掘攪動著他的大腦神經,連帶著全身都無法抑製的抽痛。屏幕外的觀眾們也皺起了眉頭,有人更是捂住了腦袋,對畫麵產生了共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