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下了樓,開上車,很快跑到昨天買酒的散酒作坊。
“老板,把昨天的那頭曲還給我來一壇。”何山走進作坊,大咧咧地叫道。
“喲!你來了!再來一壇?好好好。我是江中人,這是用正宗的江中糧釀製的,包好喝。”老板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但說話聲如洪鍾。
“就是衝你是正宗的糧食酒,我才買的。如果你是工業酒精勾兌,我老早去找其他家的了。人喝酒,不就是家喝個綠色環保不是?”何山說道。
“你可打聽打聽,老夫江酒糟從來不幹那害人的事!雖然成本高,釀出的酒賣不了什麼錢,但不能黑良心噻。”江酒糟說道。
“嗯,我對你還釀的酒還是蠻感興趣的,我家開了個餐館,我準備拿你的酒供客人喝。如果你能保質保量,我就跟你簽個合同,長期供應。你每一壇不是六百元嗎?我給你一千元。”何山這是第一次跟人談生意。
“不知老板要多少?”江酒糟問。
“你的酒我全包了,但有一條,你不能再散賣了,就算別人出再高的價,你也不能賣,不知你做不做得到。”
“這個當然做得到。”
“你一天能出多少酒呀?”
“千把斤。”
“嗯,少了點。不過,現在沒關係,還是供應得過來的。今後你的作坊要發展壯大。”
“小夥子呀,現在有錢人都喝高檔酒去了,喝我這個酒的人都是平頭老百姓呀。一個月能買千把斤就不錯了。”江酒糟看何山說大話,如實說道。
“江師傅呀,你這個酒叫啥名呀?”
“就一自釀的散酒,那有名呀!”
“這樣,我給他取個名,叫山荷燒,你看怎麼樣呀?”
“這個不講究,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你一天一千斤,一百斤六百塊,一千斤就是六千塊。如果你能滿足我剛才所說的條件呢,我一百斤給你一千塊,那就是一天一萬塊。我先訂十天,給你十萬元。如果你做得好,我們再簽。行不行?”
何山說。
“那敢情好!兒子呃,快出來,和這位先生簽個合同。”
這時,從酒窖裏走出一個胖小夥。
聽了江酒糟把經過一說,胖小夥連連找出筆和紙,起草了一個簡易合同。雙方簽上了名字。
何山這才知道胖小夥叫江胖墩,跟著父親江酒糟學釀酒。
“開支票呢,現在銀行關門了,還是轉帳好了。”
胖墩連忙打開手機,點開微信。何山在手機上一通按,十萬元馬上轉到了胖墩的手上。
“你們看看,有沒有誤?”
“沒有,沒有。有短信提示,十萬元一分不少。”胖墩連連說。
“好,你跟我抬壇酒到車上去。”
“好好好。”
江家父子兩人合力將一壇酒抬到了車上。
何山開上車,放下玻璃又對父子倆人說:“我希望你們不要賣散酒了,一心一意地給我把酒釀好,我全要,全按這個價格收。”
“好好好,賣散酒一天也賣不到百把塊錢,我們放一天酒要賣個把月,賺不到麼錢。現在開始就不對外營業,全心全意為何先生釀酒!”
何山車走後,胖墩一下跳起來:“哈,十萬元錢!我們家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
“我不是跟你說過,經商不要黑良心,不能賺昧心錢!如果你昨天在酒中兌了酒精,今天就沒有這個回頭客了,也不會有這樣的大單生意了。”
江酒糟拿著煙袋一邊吸著旱煙,一邊說道。
“爸爸,以後我聽你的,老老實實做生意。”胖墩說。
“隻要這樣做下去,不出一年,我們就是百萬富翁,你買房子還是難事嗎?你娶媳婦還是難事嗎?”
“嗯嗯嗯!”胖墩頭直點。
“你明天在家放酒,我回江中去收購糧食。人家出了這麼多錢,我們要用好的新鮮的糧食釀酒。”
“好。”
“你去把酒打點出來,我炒兩個菜,咱父子倆喝一盅。”
“好嘞!”
何山將車開到半路停下,打開封壇酒泥,將原水倒了一杯進去,然後用酒打濕,再將壇封好。
接著何山給肖海山打了個電話:“我說大哥呀,你在哪裏?”
“我在仙台娛樂城宴請江中縣尹書記、雷縣長呀!”
“哦——我還準備請你過來陪陪酒呢!今天我們六組成立,局領導過來參加我們聚會。你有事,你忙吧。”何山很失望。
“兄弟呀,你在哪裏?兄弟的麵子不給那還是哥嗎?我還要跟你說件事呢!我馬上來!”
“我在山荷月餐廳。”
回到餐廳,何山把鑰匙往湯姆手上一扔,說道:“叫兩個帥哥把酒給我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