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隊每天上午九時到半月湖開始訓練,先練上銬與係約束帶,接著訓練水下行走。
李小祥每天遊晃在半月湖村口,不用化裝,他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拾荒老頭。
每天撿的廢舊物品,居然堆了半個小水泵房,可以變賣十來塊錢。
這也是不一筆意想不到的收入。
何山每天晚上蜇伏在賭場裏,一般押注五萬,有輸有贏,賭客們不再跟風押了,賭場再沒有出現一邊倒現象。
不跑偏,瓶子公司大佬們也就不用傷神費腦子,心安理得地收取每一寶的水錢。
每晚上,抽個三四十萬不成問題。
到現在,何山總算搞清楚了,瓶子公司租了十來個地點作為賭點,這些地點除了軍用被服廠之外,幾乎全租在半月湖旁。
租到這些方,一是地偏,不會引人注意;二是瓶子公司花了近五百萬購了一艘大快艇,隻要有風吹草動,所有的人就會迅速撤到快艇上逃走。
因為賭點的條件都差不多,為了安全起見,何山沒有打鄭海的電話,隻等著瓶子公司再返廢舊船塢。
這一天終於來了。
晚上六點多鍾的時候,躺在半月湖村路口大榕樹下睡覺的李小祥終於聽到了汽車聲。
他眯著眼一看,隻見一輛中巴駛了過來。他仔細看了一下車牌,便興奮起來。
這輛中巴正是他要盯著的目標。
李小祥不敢馬虎了,坐起來靠在樹上假裝打起盹,而兩耳緊張地聽著動靜。
時間不長,來了一輛小汽車,停到了大榕樹下。
從車上下來一對情侶。
男的穿黑背心,女的穿紅背心。
“老家夥,髒死了,快滾蛋!”黑背心一下車,踢了李不祥一腳,張口就罵。
要是以往,李小祥早就衝上去給他兩大耳刮子。而現在,他卻慫得不能再慫了,從地上慢騰騰地爬起來,拿起小耙,背起蛇皮帶,離開。
“慢,撿垃圾的!以前我怎麼沒看到你呀?”紅背心攔住了李小祥。
“呀呀呀……”李小祥用耙子往不遠處水泵房一指,就往那方向走去。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紅背心對黑背心說道。
“一個又聾又啞的髒老頭,有什麼看頭?”黑背心不屑道。
“瓶底老大千叮嚀萬囑咐,賭場安保沒有小事,不能馬虎。以前我們來這個地方,就沒有見這個人,還是跟上去看看為好!”
“好,就聽你的。”
李小祥剛進水泵房,一黑一紅兩背心便跟進來了。
隻見水泵房內,垃圾堆得象小山,蒼蠅蚊子飛舞。
在角落裏還有一床破絮。
破絮旁邊用破磚搭了一個破爐子。
爐子上放著一口破鍋,裏麵有一隻破碗……
看來這個髒老頭不是一天兩天在這裏停留了。
黑紅背心兩人走出來,很快坐到車子上去了。
天氣這麼熱,蒼蠅蚊子這麼多,多難受!車子發著,打開空調,就著冷氣一邊放哨一邊談戀愛,多愜意!
一上車,黑背心就說:“我說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你就是不信。看看,累得一身汗不說,身上搞得臭哄哄的,我都不敢親你了!”黑背心不滿道。
“看來這老頭來了一陣子了,沒得什麼值得懷疑的。你嫌我身上臭,不親就不親。散場後我找其他黑背心哥哥親!”紅背心說。
“你敢!”
黑背心一把摟過紅背心的脖子,就在她嘴上啜了起來,接著雙方扒起衣服,玩起車震來。
兩人一激動,動作就放大了,屁股便壓在了電台上。
電台滋滋地響了起來。
隻聽見裏麵突然傳來瓶底的嗬問聲:“一號,怎麼回事?”
兩人屏住呼吸。
黑背心拿起電台,按著開關馬上回答說:“老大!老大!我們已經到達點位,剛才是在試電台!”
“近來風聲緊,你倆給我盯好了,一有風吹草動,立馬給我發信號。如果有什麼閃失,我就把你們這個班子打散,讓你親不著紅背心了。”
“明白,老大!我正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周圍呢,安全得很。”
對講完畢,黑背心將電台放到駕駛座上,兩人在後座又開始顛鸞倒鳳起來。
二十來分左右,中巴從船塢那條逼仄小馬路駛了出來,沿著湖濱開走了。
四十分鍾之後,這輛車又來了,再次駛進了逼仄小馬路。
十分鍾之後,這輛車又出來了……
三十分鍾之後,又進去了……
鄭組長說,看見這輛車進出這條小馬路四次就要向他彙報,現在已經四次了。
於是,李小祥從垃圾堆裏拿出藏著的手機,打開,便給鄭海打了過去。
晚上九點鍾,鄭海和大家吃完飯,喝完酒,洗完澡,正準備睡覺,忽然接到了李小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