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羅誌光帶回檢察院後,呂紅娟組織專班對其進行了訊問。此事局裏已經調查過,穀曉芬已不再理他了,羅誌光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於是老老實實地供述了怎樣收取賄賂,怎樣把牙簽丟到江虎手邊,自己怎樣假裝拉肚子上廁所,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反正這個事已經作了處理,自己也被開除了,羅誌光沒有多少壓力,早講完早回家。
當晚,檢察院以協助脫逃罪將羅誌光刑事拘留。
如果僅僅是這樣,趙建平認為很不夠。
第二天早晨,趙建平帶著專班,大家都穿著檢察官製服,趁早晨派出所點名開會的時候,將所長李強、副所長潘小祥及民警黃誌軍、林劍、吳小萱當著全所警員的麵帶走。
六組就在隔壁。
趙建平帶隊又到六組,請何山到檢察院一趟,協助調查。
趙建平與鄭海、羅修華一陣嘀咕之後,讓何山扛了六條仙鳥閣香煙,跟著一起去了。
檢察院立案了,那是要關人的,有人要坐牢的,大家不敢不老實,也不敢給誰背黑鍋,於是交代很徹底。
黃誌軍講得很清楚,當天將何山與羅誌光留在車上看守人犯,那是習慣使然,沒有誰指使,也沒有收受誰的賄賂。
隻是主觀上認為何山辦案能力很差,隻能幹這個活。羅誌光是個老刑警,比較精,讓他倆看守人犯,是優勢互補。
林劍、吳小萱推得更幹淨,他倆隻是一個兵,領導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事實也的確如此。
李強與潘小祥,被帶到檢察院來,認為自己是活天的冤枉。
那個時候,那怕是一把手李強,也被穀曉芬死死地壓製著,那有說話的權力?
潘小祥更不用說了,一個副所長,雖然一直是冷臉貼熱屁股,可人家穀曉芬鼻孔翹上了天,那有心思理他?在所裏的地位,比民警都不如。
在這件事上,都是穀曉芬操縱的,她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放何山大假,開公開處理大會,都是人家傑作,不幹自己什麼事。
檢察院專班訊問完了之後,沒有立即釋放這些人,而是把他們全關在會議室裏喝白開水,連茶葉都沒有,因為那要錢呀!
專班由呂紅娟、陶媛兩位美女對何山進行了詢問。怕何山有反感,兩女臉上去除嚴肅,換上笑容,問話語氣溫和輕柔,使何山如浴春風。
同樣是接受調查,聽到隔壁是檢察官高聲叱責,而對自己呢態度友善和睦,何山感到自己很滿意。
何山不是神仙,當然不明白檢察院的意圖,還認為是自己會來事,請了檢察院兩位美女吃了飯,這樣大家才對他好。
詢問完後,兩女帶何山見了一次趙建平。
趙建平熱情地與何山握手,並義正辭嚴地說,檢察院是個講理講法的地方,如果何山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檢察院一定還他一個公道。
公安局讓他重新回來當警察,是在媒體幹預下,免強作出的,沒有一個局領導親自找自己談話,也沒有一份正式文件。
現在,人家檢察長親自接待自己不說,還口口聲聲為自己主持公道,當然讓何山感激涕零。
趙建平說的絕不是官話套話,何山聽得出來。
“何山,你記一下,這是我的電話,與鄭海一樣,二十四小時不關機,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我馬上給你撥過去。”
離開的時候,趙建平一直將他送下樓。何山這才記起車上還有六條煙。
趙建平沒有推脫,也沒有避諱,就在檢察院大院裏收下了,而且還有些高調。
一樓是檢察院反貪局。
副檢察長兼反貪局長王麻子王恒洋正好看到這一幕。
“趙炮筒膽子蠻大呢?公然在我們反貪局門口收受賄賂呢!”
副局長魯漢中也看到了,於是說道。
“看那樣子,就是一點煙,拎不上筷子。”王恒洋說。
“他分管的科室,都是雞肋,有人送點煙就是不得了的事。你看送煙的這個人,肯定不是官。那象你呀,分管反貪局,連區長見了你都得客客氣氣。什麼局長、主任,見了你頭都得低著,煙酒你那看得上眼呀?”
魯漢中說。
“我看不上,你就看得上了?”王恒洋反問道。
“我也看不上。”
“嗯,莫小瞧了趙炮筒,昨天他居然從公安局搞來了八十萬塊錢,我們反貪局還沒有人讚助過這麼多呢?”
“我們是不是也要到公安局裏去打點秋風?”
“有機會再說吧。”
趙建平上了樓,丟了一條專班外,剩下的全鎖到了櫃子裏。
這種特製煙,買都難買到,他不能讓人順走了。
訊問完後,所有的供詞都劍指穀曉芬,趙建平親自帶隊,要去找穀曉芬。
“趙檢,真的要動穀曉芬呀?雖然是她一手操縱開除何山的,可她沒有讓羅誌光陷害何山呀?”陶媛說道。